梁河轻轻地叹了口气,他对着镜子整理着自己的衣领,然后大步走出房间。
外面,酒店的楼底,站满了想过来问七问八然后到自家网站上胡编乱造的记者。
“路扬今天身体不舒服。”梁河出来就对记者们摆了摆手,“所以不能接受采访。”
“那梁导,你知道路扬和奥特之父的关系么?”
“梁导,那路扬什么时候公布自己就是奥特之父。”
“梁导,奥特之父身体不舒服?”
“.”
真吵。
梁河给这些记者们回了个白眼,他虽然注意形象,可这帮人的提问就不要脸。
什么问题都有坑,而且有些坑.
简直是把自己当白痴来看。
“那是谁家的媒体?”梁河指着人群中的一角,“就是刚才说奥特之父身体不舒服的那个,谁家的媒体?”
记者们当然懂事,他们清楚这是梁河生气了。
同行是冤家,能看到同行发生惨案的时候,他们肯定会支持。
虽然没有人提醒,但是,那家媒体前站着的记者,默契地挪到了两边,以至于让梁河很清楚地看到对方手上话筒的牌子。
——欢娱传媒。
“呵。”梁河没好气地摇头,“你你你,我要怎么说你啊。”
他知道这欢娱传媒公司,路扬和顾清寒曾经闲聊的时候跟他提过,这间传媒公司的上下所有人跟傻子似的,之前那个领导是傻子,现在的记者也是个纯粹的傻子。
“你以后别来了。”梁河摆摆手,“以后.欢娱传媒,别出现在我的剧组附近,我也不会接受任何来自欢娱传媒的采访。”
“为什么?”那记者问。
没有为什么,梁河只是摆了摆手。
他害怕这家伙的脑补能力,万一对方听他说几句话,然后脑补成什么奇形怪状的新闻,这事儿能找谁说理去?
欢娱传媒的记者最终还是被人请了出去。
梁河的面前,闻风赶来的记者们再次站在他的身前。
依旧是之前的话题,话里话外都是在问路扬和奥特之父有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梁河眼神炯炯地看着面前的所有记者,“我不知道,真的,在此之前,我甚至不知道奥特之父是谁,我只知道路扬。”
“那梁导,路扬昨天跳操时放的那首歌,是他写的么?”有记者又问。
“你这样问不出来的。”梁河耸了耸肩,“我昨天都不在剧组。”
“那你们今天为什么不出来拍戏?”记者问得很小心,生怕梁河像赶走欢娱传媒记者一样把他赶走,“是因为害怕采访?”
“怎么可能?”梁河笑笑,“采访是好事啊,能给我们提升暴光度,我们怎么可能会害怕呢?”
“那为什么路扬不来?”
“我说了,路扬身体不舒服。”梁河回了个白眼,“好好好,既然这样,我给你们曝光一个小秘密。”
“嗯?”
记者们的眼睛里有光闪烁,其实采访就是这么一个事,如果当事人不主动说的话,就算他们问上一年也问不出来,如今还待在这里,无非是同行们都没有走,他们自然也不会走。
可如今,想得到的答案没有得到,但梁河居然提供了新的料。
“是这样,顺带回答一下刚才你们提问的问题。”梁河轻咳两声,“刚才是不是有朋友在问,为什么我们剧组今天都不出来?”
“是的。”有记者举手,看模样,是个眼神里透着愚蠢的大学生。
“今天戏份拍完了,还出去干嘛?”梁河翻翻白眼,“我们今天八点钟拍摄的戏份,然后一遍过,搞定了,路扬就回去休息了。”
“那么梁导你刚才说的爆料有事什么?”
记者们穷追不舍。
“是这样。”梁河摸着下巴,想了想,过了很久才回答,“我很想让你们看看我们今天拍摄的戏份,可是因为保密的缘故放不出来,如果你们能看,就知道是什么了。”
记者:“.”
这话说了跟没说似的。
“至于路扬为什么休息,就是因为今天的这场戏。”
梁河示意身边工作人员给自己拿了个小凳子,他一屁股坐在上面,手边还带了一瓶水,只见他打开瓶盖把水往嘴巴里送,然后看向众人,拍了拍手,吸引人的注意力。
这么一看,倒是有点说书人的感觉,只不过说的不是书,而是记者们心中觉得的大料。
也就在这时,梁河慢慢说:“路扬其实不是身体出问题。”
“那就是说路扬不想下来接受采访?”
“所以路扬这是默认他是奥特之父了?”
“梁导,你刚才说了,今天的戏份已经拍完,而现在你又说路扬身体没有出问题,那是不是意味着,路扬入戏了?”
梁河看着最后一个提问的记者,冲他点了点头。
心想在场还是有明白人的,他记下了对方的面孔,想着等下让人给他一个大红包。
“和奥特之父没有关系。”梁河摆了摆手,“就是因为路扬喝酒了,而今天的爆料,也和路扬喝酒有关。”
「路扬,片场喝酒,戏份拍完之后休息。」
「路扬因酒与梁河产生矛盾。」
「路扬喝酒影响拍摄。」
灵敏的记者们已经在纸上写下。
没人说话,所有人静静地等待着梁河的下文。
“今天我们要拍摄的戏份,难度非常之大,对于路扬这个没演过几部戏的新人来说,绝对算得上考验。”梁河淡淡地说,“然后他喝酒了。”
众人:“.”
这算什么爆料?
古有诗仙喝酒作诗,现在有路扬喝酒拍戏?
就这?
“然后呢?”有人问。
“然后拍摄异常成功,拍出的效果,我想都想不出来。”梁河说到这里,神情满意至极,“曾经我说过,有些后悔那么晚才和张志渡合作,那么现在,我还想说一句.路扬之前写歌,真的是浪费才华了。”
众人:“.”
他们很想把这个故弄玄虚的老头打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