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柒面目温润浅笑,“如花。”
封芷兰眉心微跳。
父亲的案子被谢酒呈到御前,她未免被人知晓她的身份,追查她一个流放来京的罪责,一直是易容出门。
不想这个男人还是能认出她来,但,或许他并不确定,只是试探?
封芷兰佯装不知,面无表情地往前走去。
高高挽起的长发被人拉住,随着身后人的力度,她的整个身子往后,靠在了一个温热的胸膛上。
温柒笑容加深,“傻姑娘,正常情况下,女子被不认识的男子拦了去路,不是该问一句,公子是谁,为何拦我?
你这样直直往前走,此地无银三百两啊,亦或者你该直接出手,这才符合你那晚钻我马车的性子。”
步子迈出去,封芷兰就知道自己犯蠢了。
她今日情绪有些低落,便是仇人已死,父亲母亲也不可能再活过来了,还有无心,无心天生神力,若她不是智力低下,或许真的能成为个女将军,再不济将来也能寻得一个好人家。
离开无心这么久,也不知她现在如何了。
这些思绪让她反应变得迟钝,让温柒看了个笑话,不过念及那日,他肯带她进宫,封芷兰决定不与他计较,问道,“公子找我有何事?”
温柒的确找她有事。
那日在宫里听到四皇子说,谢酒和一个叫吴瞎子的很像,他便查了查,发现四皇子口中的吴瞎子,是武侯的弟弟,吴二爷的女儿,吴婉清。
吴二爷是在他们辽东战死的,和六叔关系要好,当年就是去烟城寻六叔,才被烟城知府相中,撮合了吴二爷和他的女儿。
若吴二爷的女儿和谢酒容貌相似,那岂不是也和六叔的妻子相似?
偏生当年与六叔拜月老庙的女子也是烟城的,若非老祖宗说六叔的妻子只是寻常家的姑娘,他都要怀疑两人是不是同一个人了。
怎么会这样巧。
他已传信上次留在江南的人,让他们查查吴二夫人,可消息不是一时能回来的,他本想找谢酒和顾逍套套口风,却不知为何,总觉得两人对他过于设防。
他想要问的话,便没法问出口,只得寻到封芷兰这里。
将人带到茶楼,温柒斟酌道,“我的人无意中听到,四皇子想对谢酒动手,好似是顾逍在玉幽关有个妾室,那妾室与谢酒长的一样,你可知此事?”
这倒也不是假话,这几日他都派人盯着四皇子,故而听到他的抱怨,顾逍抢了他的人,他也要抢顾逍的人之类此类的。
吴婉清的事,封芷兰是知道的,她点了点头。
“真的很像吗?”温柒追问,怕引起封芷兰怀疑,他解释道,“那日四皇子竟将谢酒当成吴婉清,那两人定是很像的,我长这么大,还不曾见过两个长相完全相似的人,一时好奇。”
这样解释倒也合理,封芷兰想到他是顾逍的朋友,且,他多次助她,不像是坏人,所以没怀疑,如实道,“也不是完全相似,六七分吧,谢酒更好看些。”
“哦,那就是四皇子成心找事了。”他恍然的样子,又叹道,“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两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竟会长得相似。”
封芷兰立即警惕起来,她知道谢酒并不是赵淮安夫妇的亲生女儿,当初她还在玉幽关时,他们根据一些蛛丝马迹怀疑过谢酒与曹家有关,这是决不能叫旁人知晓的。
她装出不以为意的样子,嗤道,“少见多怪了吧,这世间容貌相似的人多的是,你长长久久地活着,以后定能再见到。”
温柒先是蹙眉,而后倏然笑了。
这姑娘在遮掩,如此说来,谢酒的身世定是有问题的。
封芷兰不知道自己的心思被看穿,她的注意力被楼下的动静吸引了去。
茶室的门被敲响,温柒的小厮木头进来,“公子,不好了,一群书生叫嚣着要去逍王府,找逍王要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