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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五、相逢即是故人

一辆马车模样的法宝在空中风驰电掣,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昂首扬蹄,若是有人能看清楚那神骏无比的奔马模样,就会发现那奔马根本就不是活物,而是一道流转不休的雪白气息幻化而成,只是那骏马眉眼间的神意比之真正的马儿还要来的活灵活现。

奔马如此不顾禁忌肆意飞行,早前有修士拔地而起,想要给那不知好歹的修士一个教训。

一群修士中有眼神好的老修士只是瞧了奔马一眼,掉头飞循的速度比那雪白骏马更快,一见境界最高手底最黑的人眨眼间跑个没影,其他人也纷纷作瞬间作鸟兽散,作为山泽野修,他们要这点眼力都没有,也就不配在巽国活着了。

欧沂福鼓动灵气不要命的飞循,一边还故布迷阵防止那书生模样的修士追循而来,逃了近一盏茶的功夫,欧沂福才暗嘘一口气,自嘲似的笑了起来,想来那位大人物是真有其他要紧事,就冲他刚才呼朋唤友阻拦对方车驾的行为,换个脾气火爆的,他哪有那个本事逃到这里。

欧沂福绕了一个大弯潜回原处,早已人去马走,犹剩空中几朵被奔马快速穿行分成两半的白云。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这就是半步化虚境啊,欧沂福抛却面子、弟子,甚至连祖师堂都随时背在身上,为的便是哪怕能触碰到化虚境的一丝契机,可是近百年来毫无建树,今日也亏的他见机的早,想到这里,不由长叹一口气,看来又得搬山门了。

在巽国,专职做打劫修士这一行当的人不多,俗称打秋谷,但敢做这个行当的,境界不能低,手段更是千奇百怪,欧沂福纠集的这一群人境界不算低了,最低的都是出神初阶的练气士跟驭气境的武夫,而他本人更是早就出神高阶的大修行者。

即便这样,欧沂福跟那驾车书生打个照面便直接远循,连出手试探的勇气都生不起半点。

半步化虚,境界虽说还是与欧沂福同境,可是到了那种地步的修行者,已经不能单以人数来论输赢了,除非有人能扛的住那修士的雷霆一怒,否则说什么都是枉然。

徐壁看了一眼领头那位修士的逃循路线,微微一笑后记了下来,今日他着急去见师弟胡尘便算了,改日必定好好去拜访一番,早就听说这些打秋谷的人各怀绝技,手段繁杂,修行一道,除却修心外,印证道法也是必不可少的一环。

徐壁微微侧头轻点,示意曲珠不必担心,今日他突然心血来潮,只是略一推算,便猜测可能是师弟胡尘有事发生,便携曲珠一路找寻。

行了不远便隐约察觉西北方有巨大的灵气波动,这种事其实在巽国经常会遇到,修行者一般都会见怪不怪,也没谁爱瞅热闹,有些时候好奇心过剩可不止会害死自己,甚至拖累整个宗门。

炼神棺中,青色剑气弥漫,又是一道与这片小天地齐高的剑光落下,将扑上来的骷髅以及尸鬼扫成齑粉,剑光扫空的一大片空白之地外,有数个三四百丈高的金身骷髅跟尸鬼王不停游弋,眼见那些被斩杀的同类灵气四溢,都一个个眼泛凶光,想要靠近却又好像忌惮着什么,踌躇不前。

青色剑光渐渐散尽,有个浑身金光闪闪的巨大骷髅小心翼翼的朝前探出了一根手指,见没有丝毫反应,眼中精光一闪,猛的朝前一跃,张开大嘴疯狂的吸收起浓郁的好似雾气般的灵气来。

剩下几个骷髅跟尸鬼眼见那金光骷髅无事,纷纷躁动起来,也想要分一杯羹,还未来得及有所动作,却见那金光骷髅上下牙齿发出‘格格格’的声音,一般刀枪砍上骨头上都不会留下丝毫痕迹的金身突然满布裂纹,‘砰’的一声炸裂开来。

把剩下几个骷髅跟尸鬼吓的够呛,有两个一只脚都踏进剑域的金光骷髅吓的忙不迭的往后退,就算如此,也都是各自留下了一条腿。

胡尘内心有些惋惜,自己还是有些着急了,才留下一个,这些家伙现在学精了,再用这一招可就不灵了,又得想其他办法了,抬眼望向远处翻涌不休的血海以及海中无尽的普通尸鬼跟骷髅,有些苦恼的呲了呲牙,这何时才是个头。

炼神棺中的这些骷髅尸鬼互相吸收进化,境界是越来越高,想要灭杀也是越来越难,胡尘确实可以直接将那些在剑域外围缩头探脑的尸鬼骷髅之流一网打尽,不过却并未如此做,这些怪物留着反而比灭杀了更有效果。、

主要原因是这些怪物境界高了之后诞生了灵智,有了灵智之后反而变的怕死了这倒是有点出乎胡尘的意料,也正是这给了他喘息之机,不然这些怪物一直悍不畏死的冲击,换做谁都吃不消。

林清越试过无数方法想要解救胡尘,都未能成功,只要她不太过靠近炼神棺方圆五百丈的范围,鹊瑝都不会太过阻拦。

有过两次硬碰硬的交手后,林清越对那拦阻自己的修士有了个大概认知,她想要绕过鹊瑝出手相助师弟胡尘是不太可能了,除非她手段尽出,都还不能确定是否能与对方拼个两败俱伤,而且这是在巽国,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愿出此下策。

再说一路上她见过太多胡尘身上的不可思议,同样相信这一次师弟能转危为安,她不出手同样也不能让鹊瑝去胡尘那火上浇油,两人就这样耗着,炼神棺中胡尘与崖余的交锋已经到了关键时刻,而鹊瑝却悠闲自在的闭起了眼,就差手中捧杯清茗饮茶了。

鹊瑝微眯起眼看了看怒目圆瞪他的林清越一眼,微微一笑,其实心中警觉万分,他再如何托大,也不至于对一个出神境的剑修放松警惕,又有些艳羡的看了环绕那靓丽女子的飞剑一眼,心里略叹了口气,感慨万分。

据说那剑宗宗主有一剑破万法的本事,宗内有很多修习各种稀奇古怪术法的老修士,都对此嗤之以鼻,觉得剑宗无非就是名气大些罢了,不过鹊瑝却对此坚信不移。

因为如今秦王殿的殿主大人同样是一位高如云端的剑修,他无意中闯入宗内禁地,有幸见识过一次殿主大人练剑。

当时他只觉得殿主一剑祭出,气象恢宏,日月失辉,天地都为之颤动,目之所及便是剑光所向,来去无影,动静随心,杀力之大,确实无可匹敌,而且驭剑而行的潇洒又岂是三言两语道的清说的明的。

任何宗门,对待门内弟子偷学道法等事都是极为严厉的处罚,鹊瑝当时初入结丹,只觉得目眩神迷,看了两眼便悄然离开,觉得练剑之人必是天上仙人临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