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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七、伤秦莫过绣花负

听了徐壁师兄与开门之人的对话,胡尘更是一头浆糊,他可从没听老夫子王守仁说过在徐壁之上还有个师兄的。

一直以来胡尘都尊称徐壁为大师兄的,徐壁也从未矢口否认,那眼前这位被徐壁称作师兄之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不说其境界如何,只是那身体嘛,连他都能感觉的到,这位徐壁口中的师兄就像风中冷烛,恐怕时日无多了。

秦仲弦微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徐壁的话,只是侧过身子,请众人进屋。

胡尘见师兄一马当先的进了宅子,也没犹豫,前后脚进了大门,林清越跟曲珠互看一眼,这山谷阴气深深,一看就不是善地,又突然冒出个徐壁的师兄来,也不知是人是鬼,这师兄弟二人还就冒冒失失的进了门,万一打起来,在敌人老巢,不是太过吃亏了吗?

两女对视一眼,心中虽然都是疑惑不已,不过见胡尘跟徐壁都进去了,还能怎么办,跟着一起进呗。

进了门,内里别有洞天,胡尘放眼望去,一片绵延至少有数里的巨大湖泊占据了整个空间的大部分,一座孤零零的茅草屋离着他们并不远,整个空间感觉压抑至极,那感觉就像被雨水淋湿了衣服,一股凉意沁人心脾。

湖水清澈无比,可是别说游鱼之类的生灵了,就是岸边连棵草都没有,黝黑光秃秃的一片,一条用不知名白色石头铺就的小路蜿蜒通向茅屋,只见师兄徐壁跟着那人后面,渐行渐远。

茅屋看着离他们不远,其实还是有些距离,胡尘招呼着林清越跟曲珠赶紧跟上,他虽然对阵法没什么接触,不过也看出来了,这条白石子路无形中可以抵消不少那来自湖泊深处的阴气,不能贸然出了这白石子路,以免遭遇不可预料的危机。

而且自从进了门,胡尘便感觉到一道阴冷至极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们的脚步,好似一条欲择人而噬的毒蛇,在等待着他们露出破绽。

徐壁跟他口中的秦师兄已经到了茅屋跟前,待胡尘他们也踏进茅屋的地界,秦仲弦伸手一挥,一道白色光幕升起,将众人跟茅屋护住,胡尘顿时觉得浑身一暖,如同在雨中赶路的人终于见着了阳光,浑身湿漉漉的感觉也瞬间消失不见。

突然,本来平静无波的湖面顿时好像煮开的水般沸腾起来,一道凄厉的声音从湖泊深处传来,一股股黑雾从湖中陡然升腾而起,凝聚成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女鬼。

女鬼披头散发,朝着光幕内的众人厉声狂笑,随后猛的扑向光幕,浑身的黑雾与光幕相撞,便势同水火相遇,‘吱吱吱’的刺耳声音不停响起。

“姓秦的,老娘还以为你想通了,终于舍得下脸皮要骗些修行者来给我进补,又把他们护进你那狗窝干什么?我死了,你也别想活着,咯咯咯咯......”

女鬼嚎叫着,整张脸都扑到光幕之上,只见那坑坑洼洼的脸与光幕一撞,脸上的血脓之水更甚,一双漆黑的双眼不停的流着血泪,血水流过之处竟然还有白花花的虫子在蠕动,那些长着尖利牙齿的虫子从血水中爬出,纷纷扑到光幕上,仅仅咬上一口,就被光幕炸成一股股黑烟散去。

看着那张恐怖邪恶的脸,秦仲弦的手有些轻微颤动,长叹一声,挺直了身躯,一脸平静的看着女鬼好像不要命的耗费着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阴气。

其实秦仲弦身体内的灵气早已沸腾的跟那湖水一般模样,他早已与那女鬼不分彼此了,女鬼的阴气与他自身的灵气碰撞,说穿了就是一场自己跟自己对打的战斗,永远没有赢家。

徐壁将手搭上秦仲弦的肩膀,想要助在体内天人交战的师兄一臂之力,秦仲弦将徐壁的手拿下,摇了摇头,这种情况,外人根本就没法插手,不过是徒耗灵气罢了。

战斗一起,胡尘也看出来是怎么回事了,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位秦师兄怎么就跟那面相凶恶的女鬼是一体的呢?

道家确实有斩三尸成圣的说法,佛家是降心猿,儒家浩然证道,可眼前这情况跟谁都搭不上边,而且看那女鬼浑然不顾自身伤势的疯魔样子,就算是神仙也经不起这样折腾吧。

秦仲弦数次扬起了手又放下,惹的那女鬼更是戾气大增,席卷起已然变得漆黑的湖水铺天盖地的想要淹没茅草屋。

“这些人就是你请来的帮手吧,想要把我从你身体里剥离出去?想的美,就算我永世不得超生,我也要纠缠你生生世世!”

“姓秦的,说到底,你也个怕死之人,你口口声声说要救我脱离血狱,这就是你把我困在这里的理由?让他们动手啊,看是你先死还是我先飞灰湮灭,桀桀桀桀......”

面对着女鬼歇斯底里的咆哮,秦仲弦深深的叹了口气,突然一掌狠狠的拍向自己胸口,整个人都被拍的向后飞退不止,连茅屋都被撞的粉碎。

光幕也维持不住,陡然消散,刚才还在咆哮不止的女鬼也被秦仲弦这自伤的一掌直接给打懵了,在凄厉刺耳的尖叫声中缩回了湖中。

没了女鬼的阴气支撑,漫天湖水迎头浇下,胡尘刚想有所动作,却见曲珠将手挥了挥,湖水便好像有了灵性般,乖乖的回到了湖里,连个响声都没。

“姓秦的,伤了我你也好过不了,你都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了,还装着那些规矩干什么,别忘了,我是怎么死的,我告诉你,你永远别想再撇下我!我生是你的人,死也是你的鬼,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