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七喜中文 > 命主扶沉 > 一百九十八、添柴

一百九十八、添柴

沧澜海上,雷霆般的呼啸声一闪而过,卷起的水浪好像一条迅捷游动的巨大白蟒,任寰之脸色阴沉的快速飞行着,海中偶有听到巨大动静冒头想看看稀奇的海族都被任寰之遥遥一剑直接打杀了,平添几分血色,不过很快就被巨浪打散。

一路飞循了不知多远,也不知灭杀了多少海族,任寰之眼都不眨一下,就算杀这些海族如同宰鸡屠猪,依旧不能驱散心中的那份阴霾。

“呔,尔那老头是哪家门派,为何无故......”

飞循前方数千丈远近突然冒出个有颗巨大鱼头的出神初境海族,任寰之眼皮都懒得抬一下,随手就是一剑,那出神境海族何曾见过这等厉害的飞剑,话说到一半,就不得不拼命防御,可哪里又防的住已经近身的飞剑?

“你......”

也是那海族命大,皮糙肉厚又有境界傍身,勉强扛下了任寰之一剑,还想说话,见任寰之又是一剑,吓的尖叫声震天,拼命鼓荡起神通想要逃离,可也无济于事,瞬间就被泱乌透体而过,巨大的身体也随即崩碎,被海水一冲,化作一片污浊消失不见。

可怜这海族也算是这附近海域一霸,听下属报告有人族修行者大肆屠戮族人,便赶来理论,谁曾想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出来,就被任寰之两剑打杀了,也是悲催的很。

任寰之略一停顿,便继续飞循向前,他心神总有些不宁,这样长时间长距离的飞循,加之与胡尘最后一击受了点小伤,一路上又不停出剑灭杀海族,饶是任寰之再出了这两剑之后,都有些觉得压制不住伤势了,得尽快找个隐蔽地方修养。

遥远的天幕之上,一柄团扇模样的法宝迅捷无声的飞驰着,上面有一男一女站立,任凭高空中的狂风吹拂,都完全不能动摇他们身躯丝毫,看它的行进路线,应该是一直跟随着任寰之的。

“师兄,加上这一个,一路上这死老头杀了多少海族了?都快过百了吧,你真确定他与胡尘一战中受了伤,这可一点都不像受伤的样子。”

站在团扇前方的魁梧青年轻摇了下头,同样以心声回复站在身后一身黑衣的蒙面女子。

“师妹放心,师兄什么时候看走眼过,这老头可不简单,他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所以即便与胡尘一战受伤也一路不停,还随时出手灭杀胆敢觑觎他行进路线的海族,便是一种警告,不过你可瞧仔细了,他灭杀这空有境界的海族都用了两剑,还略有停顿,不是受伤又是什么?”

为首青年自信一笑,朝阳洒他刀削斧刻的脸上,狂乱的风吹乱他无羁的发梢,别是一番风采。

“师兄,你真的打的过这死老头?他可是大名鼎鼎的逐麓山的宗主,你可千万小心些,别到时被钉上几剑,我可救不了你。”

江潮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回头正色看向涂舒,直到看的涂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胡兄都能将他打伤,更何况我?听师尊说逐麓山初创时,任老儿手里没少沾染我魔族儿郎的鲜血,你又正好想拿他出气,我新近悟得一拳,正手痒着,刚好碰见他,就拿他练手了,要怪就只能怪他命不好了。”

涂舒抬头看向咧着一张大嘴笑的开心的江潮,一口整齐的牙齿在阳光下闪着雪白的光,虽然江潮表面上说的轻松,涂舒却知道并不像那样简单,任寰之就算有伤在身,也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欺负得了的,这尊杀神可从来不是吃素的。

“既然师兄这么有信心,那咱就狠狠揍他一顿,让他到处欺负人,到时你在前方给他施压,我抽冷子给他来上一下,不死也得让他脱层皮,省得他兴风作浪。”

江潮笑了笑,转过身没再说话,任寰之在与胡尘一战中是肯定是没有拿出全部实力的,就如同涂舒担忧的一样,他同样很清楚身为逐麓山宗主的任寰之究竟有多厉害,所以才一直缀着任寰之不着急动手,便是要多耗任寰之几分实力。

修行者一旦进入出神境,如果有与其境界相当的修行者追循其踪迹,肯定会心血示警,但如果察觉不到这示警来自何处,才是让修行者最为坐立难安。

任寰之一路上灭杀海族,便是要斩断海族间特有的联系,大海之上无所遁形,以他的飞循速度,就算胡尘那位师兄后知后觉想要拦他,也是来不及的,他又哪里能想到真正的危险是来自在高空一路隐匿跟随的魔族江潮。

涂舒抬头看了一眼肩宽背阔的师兄江潮,想到即将与任寰之这样的杀神要打上一架,不由多添几分愧疚,一时间思绪万千。

沅吉城与胡尘久别重逢,让涂舒倍感欣喜,本想相认,可是那刺痛眼帘的一幕让涂舒望而却步,胡尘身边那位与其颇为亲密的女子与胡尘是什么关系?难道胡尘已经忘了当初的承诺了吗?

在与胡尘相逢后,涂舒曾不止一次的问自己,胡尘还是从前的胡尘,她也还是从前那个她吗?这么多年过去,她经历了太多黑暗,每当濒临绝望的时候,她都告诉自己,阿爷的大仇未报,还有一个最为美好的诺言等着她去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