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走的太远,压根就没听见她的声音,白秋水后知后觉,“话说回来,这大冷天的还有蚊子吗?”
她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出个结果来,便抛之脑后,专心的洗着这些锅碗瓢盆。
沈梨出了大门口,低着头,迫不及待的上了马车,这一幕恰好又被旁边的陶氏撞见,她当着面不敢说些什么,等到人离开之后才骂骂咧咧:“瞧瞧这小贱人一脸含春的样子,肯定是出去会情郎了,不要脸的小娘皮!与这种不三不四的人做邻居当真晦气!”
赵嫂子刚从外面买完菜回来,听到陶氏这番怨毒的话,当即冷笑道:“陶家婶子,若你实在看不惯那就搬走吧,反正你家财大气粗的应该也不会缺这么几个钱儿,搬走了,我们这柳水巷还能清净一些。”
她阴阳怪气的一番话把陶氏给噎住了,吱吱呜呜,半天都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跺了跺脚,扭头回家,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
家里穷得叮当响,差点连饭都吃不上了,哪里还有钱搬走?这赵氏的话简直是往她心里面捅。
一回来,气不顺的她又开始挑萧萍的刺儿,“砰”的一声,把手中的木盆摔到桌子上,萧萍被吓了一大跳,手中的碗应声掉落,碎的个四分五裂。
这可把陶氏给心疼坏了,当即破口大骂:“你这个败家娘们儿,好端端的一个碗,瞧瞧都被你弄成什么样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若我是你这等愚笨之人,早就一头撞死了,那还有什么脸面苟活于世!”
“说你是扫把星转世还当真没有说错!从你嫁进咱们这个家来,就没有发生过一件好事情!”
萧萍束手束脚的站起来,有心想争辩:“娘,刚才我是被你发出的动静吓了一跳,才会……才会把碗摔了。”
这不说还好,一说陶氏更来火了,指着她的脑门大骂:“好啊,你这个**蹄子,现在是把这责任都推到我身上了是吗?看我不打死你!简直是反了天了!”
说着,她目光四处寻找,终于看见了角落里的那一根扫帚,当即抓起来就要往萧萍身上打去,萧萍下意识地往后跑,躲进了房间,紧紧锁上了门。
任由陶氏在外头使劲拍门辱骂,也丝毫没有想起来开门的意思。
萧萍捂着脸,泪水缓缓流下,她不知道这辈子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婆母相公待她如猪狗,随意打骂,儿子更是有样学样,她在这个家就是最低等的存在……
想过离开,可她一个成了亲生过孩子的妇人,又能去到哪里?娘家不要她,婆家的生活更是如地狱一般,天下之大,却寻不到一个可以让她容身的住所。
萧萍想,这辈子就这样吧,就这样屈辱的活下去。反正等到死了也是草席一卷,丢去乱葬岗,女人这一辈子不就是这样过吗?
来到裴府大门,沈梨低着头匆匆进去,感受到周围家丁的目光,她更是羞愤的想要狠狠揍裴砚初一顿。
正在书房处理事务的裴砚初听到孤山的通传,“主子,夫人来了。”他当即丢下手中的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迫不及待的走出去。
当看见沈梨蒙着脸时,他忍不住询问:“娘子你这是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说!”沈梨狠狠瞪了他一眼,向旁边站着的仆人使了个眼色,仆人们立马走了出去,还贴心的关上了书房的门。
裴砚初一脸莫名其妙,摸了摸鼻子,“这又与我何干?”
沈梨扯下面纱,指着自己红肿的嘴巴,“瞧瞧这个你做的好事!害得我今天出门都遮遮掩掩的,连早饭都不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