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嘛,都想做老一,也都想把最优秀的女人占为己有,他也是如此。现在是时候踏翻大盈了。他是个有想法就去实施的人,从冷宫到今天并不是偶然。
“仗打了快四个月,大盈和咱们这边都有死伤,僵持难下。就看谁先精神上放弃了。南边将士听说您崩逝,已经觉得群龙无首,士气上不足了。”沈子书实话实说,“确实疲战。”真记挂宝银。
“拟一封密信给吴信,交代他务必不能懈怠。朕在想办法速胜。叫他们再抗一阵子,不会一直让爱将疲战,是短时间的。朕有方法应对外敌,但是还没决定走不走这一步,需要再考虑权衡一下。”傅景桁吩咐着,“务必鼓舞士气,不可精神上疲累输了阵脚,等朕再去信。”
沈子书面露喜色,“若是将士得知您龙体康复,又有速胜的办法,定然士气大振!”
“嗯。去办吧。”傅景桁吩咐。
沈子书当下拟书寄去南藩边疆,吴信、王莽、宋诚得到书信,得知大王尚且康健,眉间阴云散去,都在沙场血雨腥风里如有了主心骨,登时如被灌满了热血。
原本被南宫玦的势头逼的有些颓势,这时竟都振作起来,从精神上从骨髓血液里滚烫了起来,加上大王说有速胜的法子,叫大家都短期坚持应战,更是心中充满了希望,如有了信仰。
太后颇为简短的说了说许方海给皇帝换血且以医虫清毒的事情,皇帝也引为圣手,交代老莫赏其金银大宅良田百顷,又命张亭荺将其收编太医院为皇庭御医,自此开启了许方海一入宫门深似海,绿瓦红墙的生活。
皇帝同母亲因这回过血的交情,关系也得到了和解。太后说但是许方海性子太跳,看病凭心情,不到不得已还真不敢给他看。中途说走就走。皇帝言道谁都有秉性,尊重,尽量不劳动许方海,叫许方海一世没活干是各人福气。
大家含许方海在内都笑了。
皇帝把旁人逗笑,他自己不笑,没瞧见文瑾,笑给谁看。
傅景桁身子耗损严重,被京南道折磨了大半年,刚醒来,浑身没有半分气力,他不叫丫鬟伺候,也厌烦宫人靠近,就叫老莫伺候着他用膳茶水,又说一歇子话,他就耐不住了,文瑾还是不见踪影。
他又看看室内,看见了赵姐儿,也看见了两个孩子,独独不见妻子,他靠在枕上,发丝颇为凌乱,他往铜镜中看看自己。
二十九了,又一年。她二十六了。他们还在一起。
他想,他要明媒正娶给她一个家,她说的那种一家几口,桃花树下,很简单的生活,他可以给她了。
她曾说过,要做他唯一的女人,曾经顾虑太多不敢想象,现在他做到了。他想,他可以满足她了。
他自此是她一个人的,她是他唯一的女人。她再不必坐在屋顶,数道清湖西岸的宫灯了。她的桁哥,终于有足够的实力保护她,宠爱她了,再不必在乎百官或者政敌的掣肘与目光了。
从今后,他要让所有人知道,她是他傅景桁的妻子。
大半天到底无人向他提妻子的去向,妻子也并不曾进来。
傅景桁逐渐开始烦躁,他需要时时看见妻子,在外或许他不苟言笑使人畏惧,然他内里仍是那个依赖着妻子的他,片刻不见便觉得不安了。
他薄唇抿了抿,终究没忍住,再度问道:“瑾儿呢?怎么大半日都不见?方才梦里不大好,她在我梦里落泪了。朕想见见她。几个月不见了...不知她胖了瘦了...”
他一问,太后、老莫神色一怔,因他刚从鬼门关回来,身子太过虚弱,他们不敢告诉他瑾儿已经被大盈人掳走三个多月至今还未营救回来之事,甚至不知瑾儿是否还活着,说了不过多一个人着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