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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广黎和大盈交界处,有原本广黎军马驻扎的军营。
文瑾被傅景桁裹在他的披风内,他一手紧紧桎梏着她的腰肢,另一手拉缰绳催马,经过一夜的奔袭,一行人来到边疆广黎大营。
大营里人几乎没人,营里桌椅板凳凌乱,可见撤兵时走的狼狈,就余几个后勤小兵守着,其余大军已经逃回广黎境内,大盈兵马也自追杀过去,余剩几个小兵在大营里无人问津,是漏网之鱼。
宝银便是其中小兵之一,撤退那天她肩膀被敌人砍了一剑不便继续跟大队伍奔走,跟队碍事也危险,王莽知晓她身份特别是皇后的妹子,水陆提督沈子书也交代王莽必须保全宝银的,便叫军医给她包了伤口,然后把她藏在密室里养伤。
入营,傅景桁从马背纵下,随后掐着文瑾细腰把人从马背抱下来,他说,“我们先在这里落脚。”
文瑾往他面庞看,但见俊脸苍白,唇无血色,不由心下一窒,“身体不舒服?看起来不好。”
“这些天一直在赶路,有点累。”傅景桁轻声道:“缓一缓就好了。别挂心。好着呢。”
沈子书、千婵、许方海等人都从马背纵下,众人拴马落脚。
宝银听见营内有拴马声,便自地窖出来,提剑悄悄来到屋门后,把门拉开一条细缝往外看,原以为是敌兵,谁知一眼看见家姐和君上以及子书阿叔,她拉开门快步步出,叫道:“阿姐。”
文瑾突然听见妹妹嗓音,心中一软,回头见半年不见的妹妹已经与她同高,肩膀裹着纱布受伤了,连忙过去把妹妹拉住,“宝银。你受伤了。姐姐一直记挂着你。生怕你有个闪失。宝银,你长大了好多。你就像个威风的小将军!”
沈子书望着宝银,竟一时呆住,这着军装的英姿勃发的少女,哪里还是小时候在他肩膀睡着流口水的小孩子。
“嗯,我同敌人打杀时候,被斩了一剑。王莽叔叔说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他们大队伍引着敌兵回广黎境内,边疆反而无人问津,便把我暂时留下了,叫我养好伤再归队的。”宝银同姐姐好一阵亲热,在边疆异地见到至亲的人,当真心肠发暖。
便在此时,轰然一声,文瑾手腕一紧被人攥住,紧接着傅景桁猝然倒地,失去了意识,是他失去意识前攥住了她手腕。
“大王!”文瑾见他倒下,连忙过去搀扶,同许方海、沈子书等人将他扶进了内室,安置在床榻之上,他虽失去意识,右手却紧紧束在文瑾的手腕,攥得极紧,似乎生怕丢开她便不见了似的。
“他怎么了?许大夫。”路上,文瑾已经知晓了许妍找到了她的师父许方海,许方海施展医术为皇帝解毒救治之事,文瑾细细端详傅景桁的面庞,他蹙着眉心,浑身脱力的昏睡着,满面青茬,憔悴不已。
许方海为皇帝把脉后,沉声道:“娘娘不必太担忧。君上他是因为才在京城得太后一半鲜血供养龙体,他身量精健高大,血液少本就身体大虚弱,原该静养半年。”
“如此。”
许方海续道:“而君上他记挂娘娘至深,毒刚清才苏醒,得知娘娘被劫持,便拖着病体下西南营救娘娘,路上驱马奔波五日,
昨夜又自大盈王宫至军营奔波一夜,直到方才入营暂且脱险,他这才耗尽体力,身子透支,昏睡了过去。让他好生休息一下,大睡几日,草民煎几味药材,您喂着君上用了,过三四日就缓过劲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