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朕大材小用了你。打仗了姑娘。城门口都是藩王的兵。”
“中夜送我出宫门。”
“嗯…说了会安排人送你。老莫去。”
“你来亲自送我走!”
“没有时间。”舍不得到快要难受死了。干什么亲自送。太想抱她了。太想让她时刻陪着他了。可...他不能那么自私的。
“你不可以单方面决定今日是最后一面。我不是任你摆布没有思想的壁画。我们没有达成共识!”文瑾不能平静的接受他单方面的安排,“你不是说凡事商量着来?你甚至没有说服我。”
傅景桁把文瑾手自他衣袖拂开,她身子一踉,他紧忙扶住她腰,待她站稳了,才丢开,一碰她就燥,“朕是皇帝。朕可以。这是圣旨。”
他经过夏太后时说,“何必呢?知会了她又能改变什么,母亲这属于给她增加负面情绪,朕原不希望如此。多此一举。徒增她烦恼。才她冷静的要收拾行李走。你平白浪费她这两眼泪。又平白使朕挨她一场骂。”
夏太后说,“哀家觉得应该如此办。这回你做不了主。哀家是你娘,哀家知道女人在想什么。也知道你内心在想什么。”
文瑾回想一下,倒是以前听皇帝提起过公孙权老先生是祖皇帝那时的军法大师,皇帝请老先生出山不知是何用处。
她望着傅景桁进了撵车,车帘子垂下的一瞬,他闭目养神不看她,俊俏的面庞缓缓挡在帘后,宛如永诀,撵车渐渐远了。
文瑾将手压在心口,轻声呢喃,“是逼我撇下你独自走,才有龙舟之绝情寡义么…就我被蒙在鼓里恨你咒你死对么…”
立秋这天,夏末的暑热还在,秋季的萧索也来了。
空气里弥漫着京城街上重甲官兵的冰刃味。
文瑾想起傅景桁开始处理奏折摸政治时,和当时的摄政文王也在京城打过一仗,那一仗打的老文损失了十几个心腹,老文答应了傅景桁可以批奏折。
这回又要死多少人。都是为了那张龙椅。
文瑾为玉甄亲手煮了美味佳肴,姐弟团聚一回。但文瑾有心事,笑不及眼。
不住有人来同文瑾说话。有文瑾主动叫来的,也有自发来说话的。宫妃请安这些,也都人心惶惶,妃子也有被战事吓病的,怕打到后宫乱砍。
皇帝安排去漓山并没有安排这些女人同去,贵妃也好,宝林也罢,他从心里弃了道清湖西岸的女人。在他绝境里,他只把她苏文瑾转移到漓山去了。在这个他几乎众叛亲离的关头,他小心的保护着她。
她不能继续以为他是为了政治利益了。因为那些女人也是政治利益啊,他一个都没转移走去安全之地呢。她是不同的。
夏太后边抱着小孙儿长忆揉搓小脸着疼爱,太后经历很多,人非常豁达了,亲手送走了亡夫,眼下儿子也病重,她温婉的面庞上有着坚毅。甚至还能同长忆逗乐。
文瑾突然意识到原来夏太后是后宫里最坚强的女人。以至于夏太后干过的很多事情,文瑾如今换位思考,如果自己是夏太后,出于保护自己的崽子,自己是否也会不择手段。
“他自漠北看望你回来,发生了很多的大事,经过京南大道时候,被傅昶的人用毒箭暗算了。他心怀百姓,为了救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儿中毒了,你能说叫他见死不救,你能指责他不该管?他把百姓视作性命。”太后话。
文瑾说,“我理解他。他是最好的皇上。他是长林和长忆的榜样和英雄。”
“箭头子上浸了百十种毒药,张亭荺并太医院会诊,无计可施。悄然遍访名医也至今无果,有个叫许方海的游医也只是传闻。每日他成把吃药,压制毒性的,也有止痛的。当娘的想,他需要你关心。后宫里人他不肯碰的。哀家也随他开心吧,不逼他了,已经如此背负非议,不多个冷落怠慢后宫的由头了。”夏苒霜释怀了,主要也是儿大不由娘,好像听说他吃药对旁的女人都不行。
文瑾在洗碗,她虽然是皇后,可是她从最苦的日子成长起来的,并没有养尊处优的习惯,亲手给弟弟下厨,也亲手洗碗,是家的滋味,下人都临时失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