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黎军方撤,大盈军正从山路下来乘胜追击,然而上山容易,下山难。
轰一声,犹如天崩地裂,文王爷先二年掩埋的万万斤火药石被无数热血的广黎将士自焚引爆,巨石滚落,火光冲天。
漓山倾覆了。
广黎将士们用热血之躯点燃了这漓山之火,拉下了大盈铁骑,葬送了数十万大盈铁骑,一时间哀嚎遍野,断送无数敌兵。
为期半年的战役戛然止歇。
吴信、王莽、宋诚目光灼灼,将士们立于京城脚下,先安静,后泪目,最后高声欢呼,“我军赢了!大王的法子是好用的!我军赢了!”
王莽抬衣袖擦了下双目,从城门拔下一支崭新的广黎大旗,在手中挥舞着鼓舞士气,嘶声道:“杀回大盈,营救主公,踏平他娘的大盈!”
一时间马蹄纵起,烽火狼烟,泱泱大国军马杀回马枪向祖国西南边上进发!
石室内。
帝后、水陆提督和暗卫千婵,神医许方海,以及小兵蛋子宝银都红了双目,因为他们听到了广黎将军们已经带兵到了漓山了,他们是死在石室,还是可以柳暗花明逃出窘境,就在这喘息之间了。他们已经六天没有说话了,他们在等大盈探子来送消息。
然而探子又过了四五天也没有出现。
南宫玦在石门外等了十日了,守株待兔使他内心的渴望被放大,无限放大,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自己大获全胜,文瑾心甘情愿落入他怀抱的场景。
然而等探子不至,探子有四五天不来报信了。
终于到了第十日,探子该来汇报捷报的时间里,探子准时又来了,可是大盈探子他面如死灰,失魂落魄,他软脚来到南宫玦跟前,双膝一麻,跪倒在南宫玦身前,他颓败道:“殿下!我军...”
南宫玦耐心地等着探子接下来关于大盈铁骑将广黎败兵逼至京城的大捷消息,然后探子说了‘我军’二字后便不再说了。
大盈探子齿冷做颤,浑身颤抖,过分紧张导致胃部痉挛不适,“我军...”
南宫玦面上的自负的表情渐渐散去,忽然有股寒意从脚心泛上来,他打了几个寒颤,粗犷的面庞逐渐染上破败的凝重,接着倏地立起,站起太猛,身后椅子震翻在地,他一把抓住探子的衣领,把人拽起来,厉声道:“你如何不报!我军如何了?”
“我军...我军...”探子牙齿打颤的声音极大。
南宫玦着急了,急得瞪大了双眼,他把探子的衣领又提高了几分,“我军究竟怎么了,快说啊!”
“我军...在敌国漓山,全军覆没了。”探子说完,身体软做泥胎,“殿下,我军败北了...”
“什...什么!败北了...?!”南宫玦浑身发冷,面上血色褪去,冷汗一层接着一层,“孤的铁骑所向披靡,如何会短时间内全军覆没?你们前几日,不是捷报连连,说过了镇南关,说过了玉霞关,又说过了中原护城河,马上就将敌军逼至京城了吗!怎么...会全军覆没!”
“殿下,我们中计了殿下。漓山不是一处小山丘,它高耸入云,它是一处军火库啊,万万斤火药石,广黎人自焚扑上山体,顷刻间将火烧石全部引爆,我方军马因为要堵住敌军的生路,便将漓山各处围拢,谁知,他们本意根本不是逃亡,或者上漓山避难。他们的本意,是假意以粮草耗尽,疲战撤兵为由,实际是引我军上钩,将我军一举歼灭啊!”探子说着。
“怎么会这样?他们明明疲战,打了半年,僵持不下,最后他们...耗尽了粮草啊...”南宫玦攥在探子衣领的手渐渐松了,他的五十万铁骑,全军覆没,他的心在滴血,怎么会这样。
“报!殿下,不好了,广黎三位老将,携五十万大军杀回大盈,眼下已经...兵临城下了!殿下!”又有一侍卫驱马赶来,从马背滚倒在地,连滚带爬地过来禀报。
“什么!兵临城下了...”南宫玦将手握住他的长矛,这支挑死了无数广黎百姓的长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