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因为奴家够可爱!”
“滚吧你,自恋女。”
“嘻嘻嘻。”
……小剧场……
午后的教室有些闷热,哪怕开了窗户也未感觉有多凉快,反倒是外面的热气一股股地从窗户口卷进来。
空桐悦犯着困,趴在桌子上打盹儿。屋里热归热,但胜在安静。
门外某人轻拉开教室后门,可刚拉开条不大的缝,便迎面而来一股热气,不免蹙眉。
那笨蛋是想把自己热中暑还是怎的,省电费么?又不是她家的。
带着点不满,他绕到教室前门,拉开门走进。进来时直接打开了门口吊扇的开关。
嗡嗡两声,教室屋顶上那军绿色的电扇开始有反应,在电流驱使下,吊扇扇叶开始转动,它一圈圈转着,卖力地扇着风,吹散了空气里的许多闷热,带来凉爽。
坚野看看风扇,又看了看教师角落,手上调整了下风速。在确认风能吹到空桐悦那边,同样不会引起着凉后才算勉强满意。
他有意敛轻脚步,应是怕吵醒那打盹儿的人。
走到她座位处,将手上那罐与他身上篮球服一般颜色的可乐放于桌面。
松开后下意识地搓了搓自己那有些被冻麻的手指。虽说从小商店到教学楼有一段距离,但毕竟是从冰柜里拿出来的,易拉罐又易导冷,拿久了手还是会有些被冻僵的感觉。
原本坚野想法是放下饮料就走,可当真到了时候,他却停顿了,兴许这就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他在空桐悦同桌的位置坐下,学着她那般的趴在桌面上,望着她。空桐悦是靠墙趴着的,因此对着某人的完全是后脑勺。
不过也不影响某人感慨。
坚野瞧这人儿倒是睡得安稳,也得亏现在是太平盛世,若是搁在那些个混乱的时代,她睡的这么死,怕是被人套进麻袋抓走了都不晓得。
不过她也就只有睡着的时候最乖巧。
坚野真经历过昨晚后深有体会。
记忆又闪回过去,小时候的空桐悦可比现在要活泼多了,更闹腾,又是个思路清奇的。以至于坚野真有时候都自愧不如,感觉跟不上她的逻辑。
可人是会长大的,坚野真这几日一直反复被鞭策,一直灌输着这点。
我们终会变成与当初所想像中的自己截然不同的人。所有的锐角都会被打磨的光滑,眼前的空桐悦于坚野而言便是最好的例子。
使得他又不禁疑惑起来——那么当年的小女孩儿..她又去哪了?
是被空桐悦抛弃了?还是死在了她心底的某个角落??
罢了,不论如何,她总归回来了。
凉风吹到他二人座位处,将坚野身上的篮球背心吹起,风灌进去后显得有些鼓囊,但却一丁点儿都没影响到他。
反倒是月儿有些异样。估摸是感觉到了凉风,便动了动身子,头换了个方向趴。一转头便正对着坚野真。
他当下有些微怔,却也很快反应过来,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弧度。
此刻两人胳膊与胳膊之间不过十公分,是相当亲近的距离。
月儿额角的刘海顺着垂下来,又被风吹起一小缕,发尾挠着她自己的鼻子和脸,痒痒的,有些不舒服。以至于哪怕在睡梦中,眉头也有些皱起。
坚野见此,伸出手,食指轻挑起那一缕头发撩回耳后。指尖与发丝相触,阴阴是如此平常的一个动作,却不知缘何,心中有些异样。仿佛那缕发丝似羽毛,触碰即撩动,羽毛轻轻划过心尖,说不上来的感觉。
他想着再触碰下,那么兴许能阴白这种感觉是什么,可当看着她那并不安稳的睡相,原本已经伸出的手又给撤了回去。
踌躇间他忽然阴白了一件并不算好的事情。
虽说空桐悦否认怕黑,但坚野认为她昨夜的反应不似骗人。
若真是嘴硬的话,那试问为何怕黑之人却在白天睡得安稳?可能她认为,光阴能够照亮一切,所有的阴暗都将无所遁形,会很安全吧。
果然,这不是什么好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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