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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香篇;病态3

空桐悦大概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会儿的她,脸色有多惨白,哪怕她现在尽可能保持无恙,可生理上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

排除掉先天病症,那么就只剩下后天原因。空桐悦年纪尚轻,没有中风过,平日的活动里也没有见她有肢体不协调的情况。玲珑坊内人来人往,也不可能出现骇人的事情。所以夏墨不由得想到另一种可能性——心因性生理反应。换言之,精神疾病。

兴许空桐悦的情况比夏墨原先预想的还要糟糕些。

可他能说吗?他不能说。

她跑到人少的后院,为的就是不被别人发现她的异样。可如果今天梁姨没发现她,她又会怎么做?捱着?捱到那一阵过去再佯装无事的回到队伍里吗?

院里水井边打翻的水桶、满地的水渍、她湿漉的衣服,还有她自打来了宁城开始就不太对的神色,试问这些加在一起,让夏墨怎么能不去联想她的行为?

所以,他不高兴啊,他怎么高兴?这若是能高兴起来,他得是一个怎样的大傻子啊!

*

空桐悦没有反问他。只是把身子坐直,视线还是在夏墨身上飘荡。想来是后知后觉。

她欲言又止,拧巴着,最后只得愣愣说一句。

“我..不常这样..所以..”没必要怕的,大不了她躲起来就好,或者乖乖吃药。

后面这句话空桐悦没说,夏墨却在她的眼睛里读出来。

“……有没有人同你说过,有的时候,其实你根本藏不住事?”

“啊?”

“下回不想说,或是撒谎,记得把你眼睛遮起来,否则容易露馅儿。”夏墨帮她处理着掌心的擦伤,又怕她这会儿还没完全缓过劲来,脑子不灵光,就又补充了句,“你一个笨蛋,并不可怕。”

空桐悦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心想这千年冰山虽然扯了一堆,但好在最后几个字还是讲到重点。

提到药,夏墨忽然记起来空桐悦从租房被撵出来的事情,再联想到她的情况...

“你的药是不是...”是不是还在那个出租屋。因为没吃才犯病?

“哦,没事,反正也不常吃,到时候回去再配也来得及。”空桐悦说的是实话,她确实很久没犯病,上次还是年初那会儿,被过年的鞭炮刺激了一下。

“有问过医生么?”擅自断药不是好事。

“他知道我的脾气,都是最精简的方子。”就跟止痛的布洛芬一样,要用时才会去吃,大部分时间她不需要。她其实没有别人想的那么依赖抑制情绪的药物。

夏墨还是将信将疑。

“那要不,我把他联系方式给你,你俩拉个线单聊?”空桐悦说着就要报号码了。

“算了。”夏墨懒得跟她较劲,“总之,再有不舒服要说,别再..别再自己待着了。”感觉她自己待着更不安全。

空桐悦笑了:“就我这德行,真犯起病来我才不想见人呢。再说,犯病不分时候,到时候搞不好在哪个山坳里,人没有,野兽野鸟倒是有。”

“哦?原来你这么爱乱跑啊。”夏墨看她还挺嘚瑟,给她涂碘伏的动作加重了点。

空桐悦面不改色:“这不是可能发生的情况嘛。”

夏墨动作又放轻了:“所以你最好祈祷那上官云达时时刻刻跟在你身边,否则你脑子一抽跳楼跳河什么的,连个拦你的人都没有。”

“还拦人呢,能给我收尸都不错了。”空桐悦撇撇嘴。

刚说完空桐悦就感觉后脊一凉。这会儿夏墨正冷眼看着她,那眼刀嗖嗖往外射。空桐悦做了个闭嘴的动作,也不知是哪个字说错,得罪了这位大爷。

这虽说千年冰山话比之前刚遇到的时候多了不少吧,但偶尔他给脸色的时候,月儿还是有点发怵的。

*

“疹子怎么回事?”夏墨问道。

“大概是白天扎腕花的时候吧,一下子沾到好几种花粉,有点过敏了。不过就手起疹,身上没有。”

“没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