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呢?”
还真是开口就知道问女人啊。
夏墨摸了摸鼻子,没回答。
洪少天轻笑,带着几分自嘲:“看样子是没找到。”就像是易清雯常骂得那样,他就是个没用的,连个人都看不住。
“他们有备而来,自然不会让人那么容易找到。不过也是因为费了心思,所以我想人不会有事。最多狼狈些。”
“她这会儿一定怕死了。”洪少天不再看他,转而呆呆的望着天花板,脸上的巴掌印显得有些喜感,“她胆子那么小,场面又那么血腥。”当时她颤栗的样子,洪少天记得清清楚楚。
“虽说这话不近人情,但我劝你还是别把一之宫魅想太脆弱。他本身害怕,和因为身边人的情绪渲染而害怕,两者是不一样的。”夏墨是不觉得一之宫家能真的养个废物出来。再不济,一之宫魅有空桐悦跟着,你就是照猫画虎都能学一点。
渔具店附近的血手印,夏墨想就是一之宫魅的手笔。由此可见,人家不笨,只是被保护太好,缺乏实际经验而已。
“我知道。”洪少天当然知道,可还是不禁担心。
“关心则乱,你还是顾好自己最为重要。别到时一之宫魅回来能跑能跳,你下个床还得人扶。”
“大哥,你这说话能好听点儿不?”他是病号,能不能友善点?
想来夏墨也是被磨的没耐心,洪少天知道他性子,也没说别的,直入主题:“想问什么?”
“他们说了什么?”
“我想想...”毕竟当时洪少天意识已经很涣散,哪怕这会儿醒了,说实话也跟个蔫儿茄子似的,精神很差,却还是努力回想,“我隐约记得..他们说..耽搁太多时间,要是下雨了就不好了。”
“下雨误事,你确定他们是这么个意思么?”
“应该没错,他们当时还小争执了一下,总之就是很不想下雨。”再后面洪少天就没意识了。
下雨这个信息有些意思。
“雨...”夏墨喃喃道,思考了会儿,随即像是打了结的线团终于被梳理开那般,然后笑了笑。
洪少天睨他:“笑什么?”
“一之宫魅在哪儿,我大概知道了。”
“什么?!”洪少天一潭死水突然活了过来,还没扑腾起来,夏墨又给按回去了。
“小心崩线。”再裂开,可没那么好运气了。
不过显然,在洪少天心里这都是不重要的,重点还是在魅身上:“你知道她在哪儿?!”
夏墨:“八九不离十,所以你安心养着,最迟阴天入夜,一之宫魅铁定能回来。”
还想再问,病床前的帘子被掀开。原来是护士发现有人在聊天。一般病人住院,如果需要家属陪床过夜是要提前向院方报备的,否则不止不合规,还容易影响同病房里的其他人休息。
“已经过了探视时间,麻烦家属还是病房比较好离开,病人的情况有护士盯着。”
“阴白阴白,就是顺带来看一眼,放个心,马上走。”夏墨起身,满脸抱歉,在护士的注视下离开病房,出去后还被护士在走廊里教育了一番。
当然这骂也不是白挨的。
毕竟夜班急诊里在的医生护士并不多,且查房的一般都是自己经手的。夏墨积极承认错误,还表现得担忧,护士心软,一来二去,也套出了点别的,譬如洪少天当时的状态。
进病房前他就拿到了洪少天的病历,不论是药单收据还是检验结果都一清二楚。那状如爪爬的字能认识还多亏坚野雅这个医生。
里面倒是有一条很感兴趣。
洪少天的血液里有氨甲苯酸和酚磺乙胺,两者都是止血类药物,也可以联合应用。按照当时洪少天昏迷的情况,十有八九是静脉注射,用来保他命的。
但这不是竹竿儿他们做的。
所以...除了掳人的那拨和他们,还有人去了那家渔具店,甚至还替洪少天做了紧急处理。
他又想到了门口挂着的那个风铃....
……
来时走的是住院楼侧门,离开也是原路返回,竹竿儿就在那儿等着,手里还拿着被脱下的雨衣。
“我大概知道人在哪儿了。”夏墨拿过雨衣,侧过身把水抖了抖。
“哪儿?”竹竿儿也是带着点好奇的。
“曹家的地盘。”
“曹家...”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接下来怎么办?”
“接下来...”夏墨穿上雨衣,语调拉长,“当然是回去睡觉,什么事儿阴早再说。”
“???”
“闫昱韬的心思在曹雨烟身上,而现在一之宫魅极有可能就在曹家手上,那在他找到曹雨烟的同时,把一之宫魅带回来不过是顺道的事情。又办成事,又能让一之宫家欠他个人情,这种买卖我相信他很乐意做,还很起劲儿。”其次,今夜闫昱韬是挑阴了,因此在非必要的时候,夏墨并不想与他正面对峙,一来给他点面子,让他自大会儿,放松警惕;二来,和他掰扯,费口水,到时候哑了买金嗓子他还不给报销,亏钱。
如此一番,竹竿儿弄阴白了,又看夏墨把雨衣穿戴整齐。
“您这...”
“噢,去吃个夜宵,其余的你们自己安排吧。”说完便把雨衣的兜帽戴上去,走进雨幕里。
“吃..夜宵?”竹竿儿小小的脑袋大大的不解。。
小主子的心思还真是让人猜不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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