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箭射穿了那鞑子的喉咙,让他的狞笑留在脸上,可眼中却是满满的不可置信的震惊。他试图去抓挡在自己前面的那个俘虏,可伸出去的手最后也只是和空气碰了碰,之后整个人便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而他至死都不明白,前方明明有人帮他挡着,怎么就被人射中了呢?
百米之外的城墙之上,盛兮松开了按着床子弩机关的手,一双清眸冷淡地听着对面消了音。她走至了城台前方,整个人就这样毫无遮挡地露了出来。
一直关注着这里的库鲁勒在看到她时眼睛用力一眯,眸中危险四溢。
就是这个女人吗?
就是她杀死了巴尔思?
本以为是个膀大腰圆的,没想到看上去竟这般纤细。虽看不清其容貌,但有些人的气质就算隔着几重山也遮挡不住。城楼上的女人,便是这样的人。
只可惜,他就算再如何懂得怜香惜玉,也知道带着刺的毒玫瑰碰不得。gonb.oΓg
而彼时,那毒玫瑰忽然抬起右手指了指自己,随后,其右手慢慢收回,停在脖颈之处,再然后,这女人竟十分嚣张地,毫无顾忌地朝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库鲁勒:“!!”
这女人,实在太张狂!
这是无声宣战,盛兮放下手,隔着几百米之距直视着库鲁勒。片刻后,她忽然就站在城台之上喊道:“将士们,谁愿与我一同出战?”
“我!”
“我!”
“我!”
一声接一声的“我”接连而起,虽只有几百人,却生出震慑山河之气势。
城内的百姓听了想哭,城外的百姓听后直接哭出了声。
库鲁勒脸色阴沉地盯着盛兮看了又看,下一秒猛地转身喝道:“儿郎们,备战!”
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如此想不开,那就怪不得他辣手摧花了!
盛兮从城台上下来,众人围过来,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平楼忽然从一侧走过来,对盛兮道:“大人,让属下先替您打先锋吧!”
盛兮看了他一眼,在看到其眼底的担忧时轻轻勾了勾唇:“话都已经说出去了,现在不好再换将了。”见平楼还想要说什么,盛兮便又道,“放心,我很惜命的。”
平楼蹙紧的双眉始终放不开,他本是侯爷派来保护少夫人,可……
“军旗做好了吗?”盛兮忽然问道。
平楼无声一叹,点头:“好了。”他知道事情无法再改变,低下头,从怀里掏出来刚做好没多久的军旗。
盛兮接过,“唰”地一下展开。
黑底红字,一个大大的“盛”字平铺在中央,简简单单,此刻却有种说不出的肃杀之气。
“很好。”盛兮道,“既然旗已经做好了,那咱们便来确定迂回方案吧!”
“迂回?大人,咱不是直接杀过去吗?”有人忍不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