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硬要这么算的话,他确实,克扣了,云梵的“工资”。
左青澜鼻腔溢出浅浅的笑息,他低下脑袋,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没等单桃炸毛,周四拖着长长的调:“咦~爸爸,你最羞羞脸...”
初一被他闹得看不下去,干脆跟着凑热闹:“你不懂,爸爸喜欢妈妈才会亲。”
“喜欢就能亲?”周四狐疑,“那我开学了也要去亲糖糖一口。”
被这句话吓的什么心思都没了,单桃直起腰身,去捏小家伙的脸蛋,肃重的语气警告:“不可以!人家女孩子会报警抓你,说你耍流氓。”
“那爸爸为什么可以?”周四不满,“妈妈你也是女生,你怎么不报警抓爸爸?”
单桃哑声:“......”
她也很想报警啊!!!!!
“爸爸跟妈妈是夫妻,”左青澜噙了两分笑,“有证书的。”
周四恍然大悟:“有证书的就能亲。”
左青澜笑:“对。”
“......”周四瞧他,举一反三,“没证书的就不能亲。”
小朋友心思单纯,落到大人耳中,却仿佛带了深意。
左青澜眼底的笑渐渐敛净,他薄唇抿了抿,甚至不敢回头看单桃的眼神。
有些错事无法挽回,在做的当下,他没意识到那是错的。
等意识到了,连“对不起”都是轻飘飘的,愈合不了任何人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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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电影结束已经是深夜,周四早已经窝在左青澜怀里睡着,初一揉揉眼睛:“妈妈,我闹钟坏了,你帮我看看。”
“好。”单桃牵着她起身。
两人各送一个孩子回房。
坏掉的闹钟单桃也不会修,她允诺明天拿去修理店,等初一睡了后,才带着闹钟出了儿童房的门。
林姐早已经入睡,整个房子都是静悄悄的。
客厅的灯早已经关掉,只有墙上几根壁灯亮着微弱的光照明。
男人高大,站在暗处等她。
“睡了?”他轻声。
单桃嗯了声:“你先睡吧,不用等我。”
左青澜:“......”
顿了几秒,他敛睫,哑声问:“因为赵榕榕?”
今晚她对自己的排斥已经明显成了厌恶。
怕吵到孩子,单桃迈步往书房走,她很轻地扔了个字:“对。”
左青澜跟上她,想说些什么,又无从说起。
直到进了书房,单桃转身望他:“我暂时没办法跟你睡一张床,因为我只要一闭眼,就会想到你压在另一个女人身上...”
“桃桃!”左青澜手指颤抖,“我错了。”
“你没错,我知道你那时候不爱我,”单桃很平静,“你不需要对我忠诚,我们也不年轻了,再谈情说爱很可笑,相敬如宾就很好。”
“你跟谁谈不可笑,”被她的话激到,左青澜冷了调,“晚上那个夏书程吗?”
单桃猛地抬头:“你查过我们?”
“我们?”左青澜咬紧了牙,“你跟谁我们?”
单桃眼圈发烫:“我跟他什么都没有,他就是个书呆子,高智商低情商的那种,你别去伤害他。”
“......”她维护夏书程的样子瞬间刺/激到了左青澜,他眸底的冰厚厚一层,“我偏不。”
单桃从口袋里掏出那个水晶雪人,狠狠砸到他身上。
水晶雪人旋即摔落到大理石地面,脑袋跟身体吧嗒一声断开。
左青澜低头,怔怔地望着那个雪人几秒,沉默片刻,再抬头时,他眼底风雪已停。
“好好跟我在一起,”他风平浪静,却骇人的厉害,“不然,你的弱点又多了一个。”
这话带着明目张胆的威胁。
单桃鼻尖酸涩,扩散至眼周,她兜不住这突如其来的情绪,泪珠滚滚落下。
她知道眼前这男人很坏,他二十出头就开始掌管集团,又怎么可能纯善。
左青澜五脏六腑被搅住,他手指颤着,轻柔地抹掉她眼泪,嘶哑着声:“你告诉我,该怎么做,我们才能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