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佩环和栗知弦一边帮忙给两百多个学生们分发鸡蛋牛奶,一边悄悄地观察着多杰花毛和布赤本玛。
布赤本玛很快吃完了碗里的水淘糌粑和几片青菜,小女孩把煮鸡蛋和纸盒牛奶放进兜里,正要离开食堂,却被多杰花毛驼着背拦在门口。
“兜里是什么,拿出来!”
布赤本玛从兜里拿出煮鸡蛋和纸盒牛奶,小声道:
“多杰阿妈,我吃不完这么多,想带回家去吃。”
多杰花毛一把夺过布赤本玛手里的鸡蛋牛奶,严厉道:
“只准在学校吃,不吃就扔掉!”
布赤本玛眼睛有点发红,半晌没说出话来。
“你吃还是不吃!”
多杰花毛拿着牛奶鸡蛋往布赤本玛面前一怼,瞪着眼睛再不说一句话。
布赤本玛接过多杰花毛手里的牛奶和鸡蛋,站在原地慢慢地吃了起来,她的样子有点神不守舍,尽管吃得很慢,却还是被蛋黄噎住咳了起来。
栗知弦有点看不过去,走到布赤本玛旁边帮她拍背。
“小心点儿,不急。”
她看着远处多杰花毛收拾餐桌的背影,皱起了眉毛。
……
四点放学后,栗知弦和俞佩环回到房间,交换着今天观察到的情报。
栗知弦维持着带有侦察和隔音双重效果的复合结界,将她白天收集到的信息告知俞佩环,将汇总分析的任务交给自己这位一直以来十分可靠的搭档。
“住校生没问题,走读生身上或多或少有神佛香火的味道,那个叫布赤本玛的女生身上也有,但也没有特别突出。”
俞佩环道:“藏区家家户户有经堂,除了佛陀,拜生神格拉、地方神域拉、庄稼主洛达、女神拉姆和萨鲁塔鲁的都有,走读生身上有香火侵染很正常,我已经挨个看了一遍,没有邪神的味道。
你还打听到了什么?”
“那个叫布赤本玛的妹妹挺可怜的,我问了几个老教师,说她是汉藏混血,被人说和她妈命里相克,几岁大就养在姑姑家里,爸妈都在城里打工,每个月寄点钱回来给她姑姑。
后来听说是她爸妈在城里又有了小孩,就没再寄钱回来了,联系也联系不到,她上完二年级辍了好几年学,今年是因为学校受了几个公益项目扶助,免除学杂费还包早午餐,所以才让她这么大了还来读二年级。
她和多杰花毛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但是有一点比较可疑,之前来的几个支教大学生因为同情她经常和她接触,送她东西……”
俞佩环点点头,道:“我知道了,知弦,你今晚去多杰花毛那儿,去看看她早上从布赤本玛脖子上扯下来的是什么东西,我去布赤本玛家里看看。”
“那这儿怎么办?留个空屋?”
“和川西的同事联系一下,让他来接我们。和多杰花毛就说被褥太硬了,我们睡不好,要去县城里买好一点的床上用品,今天住县城的酒店。
翻到山那边我们再折回来,分头行动,保持联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