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这几位国公,帮朱高炽度过此难。一来是宫里人多口杂,说不定会把事传成什么样,家丑不可外扬。
二来是,一旦朱高炽真的中毒颇深,发作之时六亲不认。寻常的侍卫哪敢对他动手呀?而这几个人,要么就是亲戚,要么就是长辈。动起手来,自然全无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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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朱高炽走远,朱允熥心中满是苦叹。
历史,似乎是一堆按部就班而成的积木。
而他这个不速之客,轻轻碰触之后,就让这堆积木塌方了!
许多本该慢慢浮现出的东西,就突兀的跳出来,呈现在他的眼前。
“进来吧!”他低声开口。
胡观,李景隆从外边进来,低眉顺眼的站着。
“东瀛那边!”朱允熥缓缓开口,“两边又不打了是吧?”
“回皇上!”李景隆低声道,“小矬子靠不住,幕府和山名家打着打着,发现不划算就开始私下挤眉弄眼了!”
胡观也说道,“我大明在东瀛的两处银矿,从秋天开始就不断有暴民闹事,甚至截断了运银的路!”
早在几年前,朱允熥就开始在东瀛布局了。
连续让何广义还有朱高炽出使东瀛,挑起诸侯和幕府之间的战争。
是,山名家是用银矿为抵押,换取大明的支援。可大明,也在他们山名家顶不住的时候,派了军官团过去助战。
可是这几年下来,全是小打小闹。
山名家和幕府本来是不死不休,但现在双方都默契的保持克制起来。
大概是这几年大明帝国的扩张,让他们心生提防了。他们也不傻,自然不难看出,大明让他们内讧,就是存了驱虎吞狼的心思。
“席老道那药制好之后!”朱允熥低声开口,“全送到东瀛去!”
“臣等明白!”胡观回道,“臣一定办得滴水不漏!”
“哼!”朱允熥冷哼一声,眼神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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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宫,依旧保持着当初老爷子在时的样子,丝毫未变。
甚至每日依旧有宫人打扫,一尘不染。
但此刻,整座宫殿鸦雀无声。
原本在这的宫人太监们,在朱高炽来之前,就让朴无用下令赶到别处。
而此时永安宫的偏房外,只有郑国公常升,魏国公徐辉祖,保国公蓝春三人,静静的站着。
殿内有灯火!
靠窗的位置,人影闪现。
那是席老道,悠哉的喝着茶。
还有个人影,弓背弯腰的坐在床上!
自然就是朱高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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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咯....”
骤然之间,朱高炽浑身发冷,牙齿打颤。
这种颤抖好似会传染,迅速的弥漫全身,让他心慌心悸浑身无力,额头上大片的冒着冷汗。
同时隐隐的,他觉得有种难以忍受的痒,从心里破裂开来。
“哼哼哼!”
他的呼吸粗重了,面若金纸,眼神也变得涣散起来。
门外三位国公见状,然后对视一眼,满是骇然。
其中徐辉祖,几次握着拳头想冲进去,却又硬生生的停住脚步。
“皇上来了!”蓝春余光扫见一行人进来,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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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见过....”
“嘘,禁声!”朱允熥皱眉道,“洪熙如何了?”
“在房里!”徐辉祖颤声道,“殿下看着不大好,浑身发抖死死的咬牙,身上都湿透了!”
他是了解他外甥的!
人畜无害的外表之下,其实隐藏着一颗极其自尊的心。
任何时候,他都不愿意旁人看到他的丑态!也不许旁人见他的丑态!现在这狼狈的样子,已是在他竭力控制之下。
但眼看,就要控制不住了。
就这时,屋内陡然啊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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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持坚持坚持!”
朱高炽几乎咬碎了牙齿,忍耐着身心的痛苦,不住的给自己心中打气。
“朱高炽,你是大明皇孙,万万不能丢脸....不就是药毒吗?忍过去!忍过去......”
可下一秒,说不出的难受迅速的席卷全身。好似身上有一万只蚂蚁在爬,也好似有大石头压着他的心口。
“啊!”
他痛苦的惨叫,猛的仰身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