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缠绵病榻、中风偏瘫的年迈帝王,一个是冉冉升起、手段铁血、治国有方且勤政爱民的摄政王,但凡有些眼力劲儿,会审时度势,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口不能言、不能下榻的傀儡帝王,去触摄政王霉头。
扳倒萧睦羽翼的最好办法是,直接扳倒萧睦。
旧朝代终将要翻篇,没人愿意走向穷途末路。
他们是臣,臣之上是权利,没人不畏惧站在权利顶端的人。尽管萧沉韫不是帝王,他们依旧恐惧他、敬畏他、不得不对他俯首称臣。
从萧瑜逃去大庆南部开始,从今日两党厮杀开始,大庆虽然还是大庆,但大庆辽阔疆域已然一分为二,从中部为分界线,南部四大州:蜀州青州、沧州瀚州,属于萧瑜能掌管的地界。
北部四大州:祁州、焦洲、幽州、烽州自然而然归属萧沉韫,萧沉韫主要兵力一直分布在北部。
若非是他几月找萧睦赐婚,求娶苏南枝,主动放弃南部一支主力兵线,他现在也不会完全失去南部四州的掌控。
德宁抱着小皇子从外面走来时,苏南枝正在书房给萧沉韫研磨,萧沉韫正在视察大庆地图,用小狼毫笔沾着添颜料的绿墨,在巨大的地图上勾勒出一条条兵线:“这是本王记得的,蜀州沧州兵线分布图。”
“不到最后一刻,本王不会与萧瑜开战。”
“我明白王爷的心思。”苏南枝看着辽阔的地图,道破他心中想法,“山河瑰丽,百姓富足,除非万不得已,否则绝不能因为上位者之间的争斗,发起战火令国土疮痍,令百姓流离失所。”
“这本该是你与萧瑜二人之间的最终角逐,不该使山河流血。”苏南枝侧身,一双清澈坚定的眸子,直直看向萧沉韫,“王爷,是吗?”
“嗯。”萧沉韫紧皱眉头,唇角牵起一个极浅的笑,“不到万不得已,本王不会派兵攻打南部。”
内部权力者的斗争,苦的从来是百姓。
苏南枝叹了口气。
德宁摇着拨浪鼓逗着小皇子,说道:“王爷,郡主,菀妃娘娘说小皇子还未取正式的名字,请王爷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