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又是一阵强烈的恶心!
萧子珊下意识抚摸还未隆起的小腹,腹中胎儿才两月,加上她身姿娇瘦并不显怀,西戎嫁衣宽松所以并未有人察觉。
她眸色微暗,叹了一息,既然已经嫁到西戎,那么她怀的孩子只能是拓跋宏的,如此一来,得找个机会与拓跋宏圆房才是。
帐外,苏南澈面上镇定,心中却焦急,敲了敲门道:“公主,听闻您身体不适,属下略通医理,进来为您看看?”
他的声音,永远可以撩动萧子珊心弦,萧子珊眼底浮现出短暂的欢喜,随即又强装镇定:“进来吧。”
苏南澈合情合理地走进帐中,见到她煞白着一张脸便心中生疼,亲自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她:“公主……”
他甚至连一句像样的安慰话都说不出。
所有的安慰在此刻都是苍白的,毕竟日后要在西戎长住的是萧子珊,谁也提不了她。
她嫁到西戎,就是要接受这里的习俗,做好漫长的十年、二十年都回不了大庆的打算。
“澈哥……你不必担心,我没事。”萧子珊止住随口喊出的称谓,此处都是西戎的眼线,若被发现端倪,对两个人都不好。
苏南澈止住了唇齿间的担忧问候。
萧子珊叹息一声:“明日我大婚之后,你便随着送亲队伍班师回朝吧。大庆才是大人应该待的地方。”
与其让他留在自己身边,她更愿意苏南澈留在京城大展宏图,去开启属于他灿烂的仕途,而不是待在西戎与她一样,平白消耗掉下半生。
〵下半生的日子,她几乎可以一眼望到头。
她一个人耗光生命就好了,没必要拉苏南澈一起耗。
苏南澈僵在原地,没说话,只是沉默着给苏南枝倒水,习惯性往里面掺蜜饯。
这一夜,他们一个人宿在帐内,一人宿在门外。
无论多不想明天来临,晨光还是在二人的心痛中如期而至。
时间就像一把生锈的钝刀,带着铁锈,一下又一下地割在心上,拉出血痕,直至血肉模糊。两个人都能清醒地感觉到这股子剧痛,清醒地疼痛着,却又无能为力,直到最后麻木又崩溃,只剩最后一丝理智死死守着底线,好让二人都不能越界。她才能理智地嫁给拓跋宏。
中午时分。
拓跋宏随意地穿着新郎官喜袍,从人堆里疾步走来,将穿着大红嫁衣的萧子珊抱起,然后大力地抛向空中——
“嗷呜!”
众人吹着口哨,扯着嗓子起哄!
“亲一个!”
“大皇子亲一个!亲一个!”
拓跋宏回到西戎后便不修边幅,络耳胡如蜘蛛网般打结,头上编着辫子,大笑着掀开萧子珊喜帕,直接当众强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