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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东征

尽管汉军将士们都摩拳擦掌,但刘秀却命令不得出战,这种情况看得庞萌目瞪口呆了。他说:“昼夜奔袭数百里,本来应该是来速战速决的,没想到他竟然坚守不出,这真是神鬼难料啊!”但刘秀召唤了在东郡的吴汉。

二十多天后,吴汉率军赶到,便与盖延、王常、王梁、王霸、马武奋勇出击。汉军气势如虹,一鼓作气把庞萌等杀得大败而逃,率领着残部退守到董宪控制下的昌虑,汉军啣尾而追,又团团围困了昌虑。

董宪见汉军势大,便找来了五校农民军余部驻守建阳城,与昌虑呈倚角之势。

刘秀深知农民军的习性,因为他们没有后勤的供给,当他们吃完了所带来的粮食,便会自行撤退。因此没有理会建阳城,果然不久,五校农民军粮断便退走了。

汉军四面围住了昌虑,奋力地进行了攻打,没有几天便攻破了。苏茂突围去投了山东的张步,董宪、庞萌逃进了山中,数日后聚拢了部众,又进入了郯县。

吴汉尾随而至,又破了郯城,董宪、庞萌又退守朐县,他们坐困在愁城。梁王刘纡在乱军之中,被军士高扈所杀。余众都归降了,在刘秀的亲自统师下,这一个割据势力,又被完全地削平了。

建威大将军耿弇奉命攻打张步,他表现出了极高的军事才能,他导演了东汉初年的一轮惨烈而又是极度出色的大战。

听说耿弇渡过济水,张步命他的大将费邑率军驻守历下,又分兵祝阿和泰山以北的钟城,排成了一个三角形的阵势。

耿弇先猛攻祝阿,不到半天就拿下了这座城池,然后故意放走了一队残兵,残兵逃到钟城,都为了表明不是自己无能,便极其夸张地进行了宣传,说耿弇青面獠牙、三头六臂。把钟城的守城吓得立刻弃城而跑了。

费邑的三角阵势如此轻易地就被破了。他急忙派弟弟费敢,去坚守巨里城,以保证后路畅通。但耿弇直扑了巨里城,他包围了巨里城以后,没有马上进行攻击。他命令士兵砍伐了许多树,又暗中放走了俘虏,扬言三日后破城。他引诱得费邑上了当,连夜率领精兵三万,驰援巨里。耿弇闻报,但只留三千人围住了巨里,亲率主力伏击费邑。

汉军居高临下直扑费邑军,势如破竹地击溃了费邑的三万精兵,并于阵前斩杀了费邑,然后高举着费邑等人的首级,向城中展示,巨里城中见主将已死,登时便土崩瓦解,耿弇扫清了残敌,遂平定了济南郡。

当时张步定都剧县,听说济南失守,便命令他的弟弟率精兵两万前往西安城,其它将领驻守临淄,两座城也相距四十里。

耿弇率军驻扎在两座城的中间,他了解到西安城城小而兵多,临淄城城大而兵少,他便故意扬言要攻打西安城。

但耿弇半夜造饭,天明前赶到了临淄,趁着清晨的晨曦,直接攻上了临淄。张蓝如同见到了天兵天将似的,惊慌失措地逃回了剧县。

耿弇又派小股军队,在剧县一带骚扰,他终于激怒了张步,张步于是和几个弟弟,率领着号称二十万的全部兵力,向临淄直扑而来。于是,东汉末年的战争史上,最最残酷的一场战役,便拉开序幕了。

耿弇担心敌军受挫后便会退却,他就故意示弱,佯装败退到临淄小城。当时的临淄有一个大城,都是平民百姓居住的,还有一个小城,却是富人成堆地居住的。正所以耿弇要退到临淄小城,因为城虽小,但墙高池深,易守而难攻。

耿弇让骑都尉刘歆守城,自己却站在故齐王宫的高台上观察。张步军正在猛攻北门,耿弇见敌军分散,全无准备迎敌时,他突然打开了东门,向张步军发起了反攻。张步军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受到了反击,双方便发生了猛烈的战斗,战况极度的惨烈。张步军的死尸,居然把护城河都填满了。在战斗中,耿弇的大腿被箭射中,他一刀砍断了箭杆,继续指挥战斗。双方一直激战到日暮时分,耿弇率兵退回了城中,张步却驻扎在了城外。

部将陈俊听说刘秀的援军正在过来,便劝耿弇:“张步势众,你又受伤,可以先停战,等陛下援兵来到,然后内外夹攻。”但耿弇却说:“陛下假如来到,应当杀牛备酒庆祝,怎么能把强敌甩给陛下呢?”

第二天,耿弇依旧披挂上阵,杀得敌军尸横遍野,到了黄昏的时分,耿弇估计张步要撤退,于是便预先指派了两路伏兵。

夜幕降临,张步果然开始撤兵了,这时伏兵齐出,耿弇挥军奋力追杀,一直追杀了八、九十里,这八、九十里的路上僵尸相属,也就是说,在这八、九十里的路上,死的人一个连着一个,一直排满了这条八、九十里的路。

刘秀到了临淄,见状非常高兴,他大大地夸耀了耿弇一番,说他有志者事竟成。同时表露了愿意招降张步的意思。

耿弇追击张步到平寿,传达了刘秀的意思,张步走投无路,便杀了投奔自己的苏茂,赤裸着上身,自缚并背斧请降,刘秀接受了投降。但没有过多久,张步兄弟四人又重新谋反,流窜到了琅琊县,被琅琊太守陈俊抓捕斩首,于是,山东便宣告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