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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平陇下蜀

公元27年,隗嚣早在邓禹西征时就出兵,增援了邓禹,并被邓禹任命为西洲大将军。后来冯异西征时,他又给予了配合。如今隗嚣遣使上奏,刘秀是清楚他的分量的,因此喜出了望外,竟称他的字季孟,让他不必用君臣的礼仪,以此来表示自己对他的器重。

第二年,隗嚣再次遣使上奏,这次他派的使者,名字叫“马援”。

马援出生于官臣世家,但在家里没有读成书,而他在北地经商,却把生意做得很大很大,并结识了不少的豪杰。本来王莽是要起用他为官的,但他放弃了,同他的三哥一起投奔了隗嚣。

其实马援在出使洛阳之前,他还奉命出使去看了公孙述,因为他与公孙述有旧交,本来想公孙述会握手迎接他,但是,迎接他的是一队执戟的卫士。公孙述只是同他草草地问了几句,就让他去了驿馆休息了。

第二天,公孙述大会群臣,摆下了盛大的仪仗,鲜花骏马、盛装艳服。然后公孙述邀请了马援留下。马援不屑地说:“天下胜负未定,你不能像周公吐哺那样地迎接国士,却用虚礼来震慑我,我何必要留在这里呢?”

数月后他回去向隗嚣复命:“公孙述井底之蛙、妄自尊大,总是不能成为气候的,不如专心侍奉东方,隗嚣随即派他出使了洛阳。”

马援一到洛阳,按照规定他先与尚书台进行了接洽,但刘秀听说了马援这个使者不简单,就亲自召见了他。

一位中黄门奉命前来,引着马援直接来到了宣德殿,只见刘秀便服坐在了殿上,身边并无护卫。刘秀开玩笑地说:“爱卿见完了公孙述才来见朕,朕很惭愧呀?”

马援顿首说道:“现在这个世道,不但君在择臣,臣也在择君,臣与公孙述有旧,但他列戟相迎,如今陛下行事简易,就不怕臣是刺客吗?”

刘秀大笑道:“你不是刺客,你是说客!”其实刘秀心里在想,凭你是刺不了我的?凭我二十多年的吐纳的修为,早已是极高的武林高手了。你就是再带十个人,也是刺我不成的啊!

马援站起身来,由衷地感叹着说:“目今天下纷纷,称王称帝者不计其数,陛下宽宏大度,足可以比之高祖,这不得不让人相信,帝王是自有天命的。”

刘秀听了很高兴,任他为待诏,跟随在了自己的左右,经常交谈到深夜。

刘秀平定了关中、关东和山东地区以后,他要荡平的,自然就剩下南方了。

公元28年十二月,刘秀亲自督军至黎丘,在前线犒劳将士,封赏有功之人一百多名,使得军心大振,接着他命令岑彭修造战船,积极地训练着水军,时刻防备着上游的公孙述。

刘秀又命令积弩将军傅俊进取江东,偏将军屈充招抚交州,进展很是顺利,江东五郡,即丹阳郡、呈郡、会稽郡、豫章郡、庐陵郡、荆州五郡,即江夏郡、武陵郡、长沙国、桂阳郡、零陵郡交州苍梧郡高趾郡望风而降,都遣使前来朝拜了。

刘秀非常高兴,他最后需要荡平的,只剩下西南一隅了。

公元29年十二月,卢芳自称为天子,占领了王原、塑方、云中、建襄雁门等郡。但那只是西北的边患,暂时不急于去平叛,因此,刘秀又派出了来歙与马援一道,继续去做隗嚣的统战工作。

其实几年前,刘秀就问过来歙,谁去经营两部比较好,来歙说:“我曾和隗嚣有一面之交,他刚起兵的时候,也是以兴复汉室为号召的,现在陛下如此地圣德,臣愿奉陛下的威名,去诚心地开导他。我想他一定会归降的。这样公孙述就孤掌难鸣了。”

所以刘秀就派他为特使,与隗嚣来往了几年。

隗嚣犹豫不定,就与马援同塌而眠,详细地询问了洛阳的情况。

马援说:“此前到京师,多次受到了召见,每次都要从夜晚谈到黎明,今上才德惊人、勇略非凡,待人开诚布公、无所隐晦。况且豁达大度与高祖相同,其经学之渊博,处理政务和文章辞辩的能力,也是前所未见的。”

隗嚣惊奇地问:“与高祖相比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