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这个目的,帝国当局专门为南方次大陆拟定了一套过渡方案,在最少5年,最长可达25年的过渡期之内,依靠由布兰军队为主的国际力量来维持社会秩序,逐步建立以本土居民,准确说是土邦领袖为主的统治体系,确保在过渡期结束后顺利完成权力交接,确保社会秩序和平与稳定。
至于过渡期到底是几年,主要看战后重建,或者说南方次大陆各土邦在独立建国方面的意愿。
这套方案,很有针对性,有很高的可行度。
可惜的是,实际情况却事与愿违。
虽然在这里面,肯定有外界原因,比如布兰当局不甘心战败,在暗中搞事,为几个实力强大、能够挑战梁夏帝国的土邦站台,但是往根本上讲,主要责任依然在梁夏帝国这边,即没有兑现承诺。
以当时的情况,其实还有更好的选择。
比如,先承认南方次大陆各个土邦的独立地位,再以独立建国必须要走的过程为由,设置一个较短的,比如几个月的过渡期。在实现形式上的独立之后,再通过干预手段,建立现代化统治体系。
此外,帝国内部的反对因素同样不可忽视。
不说别的,当时绝大部分帝国的百姓都想不通,为什么在大战结束后,还要花费那么多的资源去帮助其他国家。更何况,南方次大陆的众多土邦连“国家”都算不上,在帝国民众眼里,也就是原始部落。
既然战争已经结束,就应该专心于自己的事情,比如改善民众的生活。
其实,也就是在这个思潮下,廉旭升才在战后的第二次大选当中败北,结束了首个执政生涯。
结果就是,原本在几年,最多十几年之后,南方次大陆的众多土邦就能彻底的摆脱殖民统治,以较为理想的方式开始工业化,却因为各种因素,演变成为争取独立的暴力运动,最终粉碎了所有人的梦想。
此后,也就是波及全球的第一次民族独立运动。
在短短10年之内,“国家”的数量增加了一倍,有大约50个殖民地宣布独立建国,成为世界大家庭的新成员。
只是,没有人能够否认,这场轰轰烈烈的独立运动,带来的不仅仅是独立自主,还有遍布全球的战乱。
在玄大陆,很多的地方的战乱一直持续到现在!
其实,在波伊战争之后爆发的第二次民族独立运动,就是对第一次民族独立运动的变相否定。
当然,也可以看成是在第一次民族独立运动基础上的扩大化。
总而言之,随着旧秩序崩塌,在建立新秩序的过程当中,伴随到来的就是持续数十年的地区战乱。
按不完全统计,在第二次全球大战结束之后的40多年里面,全球范围内总共爆发了大约2000场冲突与战争,主要是小国之间或者内部的冲突与战乱,基本上平均每一周就会有一场战乱。
这个频率,超过了过去任何一个时代!
在这些频繁发生的战乱当中,不但有数十亿人遭受战火荼毒,还让众多在两场民族独立运动中诞生的国家变得破败不堪。
只是在玄大陆,每年就有数百万人在战乱当中丧生。
国家间的冲突,更加是家常便饭。
也就是在这个大背景下,才有了推行“大一统”思想的可能。
正是如此,西方国家的一些所谓专家,把战乱的责任推到了梁夏帝国身上,认为是梁夏帝国为了推行东方文明的大一统思想,故意在世界各地制造战乱,用战火与毁灭逼迫战乱地区的民众臣服。
这明显是本末倒置。
不可否认的是,遍布全球的,而且持续了数十年的战乱,确实对推行“大一统”思想提供了帮助。
最有代表性的,就是东方集团的内部和解。
虽然在东方集团里,梁夏帝国是绝对核心,但是在梁夏帝国之外,有几个分量十足的成员国。
比如狭夷皇国。
在第一次全球大战期间背叛梁夏帝国之后,狭夷皇国就一直以东方文明的翘楚自居,与梁夏帝国对抗了数十年。
此外,在东方,狭夷皇国的体量也仅次于梁夏帝国,而且一直保持着较高的独立性。
梁夏帝国与狭夷皇国在战后实现和解,正是东方集团保持团结的基石,也是东方文明能够走向全球的核心动力之一。
不要忘了,狭夷皇国的移民遍布全球!
当然,还有算不上东方国家的东骆沙。
因为有较为雄厚的基础条件,以及远超除梁夏帝国之外,其他所有集团成员国的国土面积与自然资源,所以在进行现代化建设的时候,东骆沙的动力非常的强劲,明显超过其他成员国。
以工业生产力衡量,东骆沙在狭夷皇国与高巨王国之上。
要说的话,帝国与东骆沙的和解,是东方集团向外扩张,并吸收非东方文明成员的关键因素。
说得简单一点,东骆沙就是一面镜子,让那些还在犹豫的非东方国家相信,能够通过跟梁夏帝国合作发展壮大。
当然,对绝大部分小国来说,追求的不是强大,而是繁荣与富裕。
还有更重要的安全!
在战后几十年,没有一个东方集团的成员国遭到过军事入侵。
比如,巴铁在第二次南方次大陆战争之后加入东方集团,实力强大得多的梵罗国就再也没敢造次,相对和平的局面已经维持近20年。如果没爆发全球大战,南方次大陆的稳定局面还能维持数十年。
这么一来,以梁夏帝国为首,而且奉行大一统思想的东方集团表现出来的繁荣,以及更加难得的安全,跟其他地区的战乱形成了鲜明对比,从而用一种很直观的方式证明,大一统才是未来。
换个角度来看,也就是有了大一统思想在全球范围内的推广,特别是得到了众多民族与国家的接受与承认,也才有了新军事学说,或者说才有丁镇南这样的少壮派军官提出新军事学说。
对江文龙这些年轻军人来说,这是一个沉重的,却又无比光荣的历史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