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长,人们就知道顾人仪是非常受皇帝信任的心腹之臣。
顾人仪自己也会有自信,皇帝看重的就是他廉政而爱民。
有这个样的人在,除非愣头青,否则一般人不会去触其霉头。
尤其经过分田,京畿之地已经褪去了以往赤地千里的贫困之状,反而是炊烟袅袅,安乐祥和,这种局面不应该被破坏。
也正因为此,这里避免了一次农民起义。
只是这一点,只有朱厚照知道了。
夏初的京杭运河两岸已经是姹紫嫣红,成片成片的麦地给人一种特别幸福的感觉。
从淮安府望别,不久就到了山东境内。
山东巡抚刘健在清流中名声极大,这不仅仅是因为年纪大,也是用实际的为官表现挣来的。
国泰民安,这四字最贴切不过了。
……
……
京师,皇宫之中。
朱厚照在看望淑妃沈氏。
孕期前三个月是最为危险的时候,淑妃不像怀笑、怀颜还相互为伴,她就是自己一人,未免她孤单,朱厚照最近还是陪伴她比较多。
“葵儿大夫,脉象如何?”
这话是皇帝问。
但淑妃却更加紧张,仔细的盯着大夫,片刻不敢移开视线。
“陛下放心。”
淑妃听了这话才立马展颜看向皇帝。
这个晚上,葵儿就没有出宫了。
本来宫里有妃子怀孕,她就要时常照顾的,甚至她和她的师姐在宫中还有住处。
皇帝用完晚膳后,如往常一样批示奏折。
大约一个时辰后,刘瑾将人给带了过来,之后自己识趣的离开了。
从正德二年到正德四年,这位葵儿大夫与皇帝的关系也更加亲近了点,便如此刻,她会自己知道过来替皇帝掌灯研墨。
“稍等一会儿,只剩一些了。”朱厚照没有抬头,轻声的说。
葵儿则熟练的嗯了一声。
好在皇帝说的一会儿就是一会儿,因为本来的时间也是算好的,就是差不多可以结束,所以带她过来。
批完最后一本,朱厚照伸了懒腰,又扭扭脖子放松,“葵儿。”
“在。”
“捏捏肩头。有些酸的。”
“是。”
葵儿跟着去了老地方。在软塌上,说是捏着肩,其实朱厚照已经半躺在人家怀里。
姑娘的手触感很柔软,离得近了也能闻到一股子清香。
这家伙当皇帝是辛苦的,但要说亏待,那也不会亏待自己。
这叫什么?
浅酒人前共,软玉灯边拥。
这句诗,他轻声呢喃说了出来。
葵儿没听清,“陛下念了什么?”
“瞎念的,说是当年宋徽宗所写,不过没有考证。”
“诗词?”
朱厚照看了看她那张清秀洁白的脸颊,有些坏笑,“你靠过来,朕告诉你。”
葵儿有些害羞,不过还是相信了,于是低了脑袋。然而只听了两句,便已经满脸通红。
“难怪都说他是昏君,真是坏!”
“还有呢。”
等到全诗念完,姑娘了连头都不敢抬了。
朱厚照却觉大获全胜。而这一年多,他也不是头一回这样了。
“陛下,也总是欺负人。”葵儿没办法,也只能这么说了。
朱厚照只是笑着、笑着,后来懒劲起来连澡也不想去洗,只愿意躺在美人的怀里,这才叫真正的软玉灯边拥嘛。
“葵儿,朕找个时间与谈大夫说一声,之后便让你入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