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敲了敲昏沉沉的脑袋,对电话那头的季书礼说了一声,一开口,才发现声音都嘶哑得厉害。
电话那头,季书礼明显有所察觉,声音也变得焦急起来,“你怎么了?你在那里等我,我这就过去找你。”
叶笙没说话,也没挂断电话,只是闭着眼靠着墙边坐下。
这个时候,她都觉得自己整个世界在天旋地转。
她不该贪杯的,早知道这酒后劲这么大,她不应该一口气喝这么多。
现在,她的理智越是清醒,就越是能清晰得感觉到那种身体被火灼烧的感觉,酒精也在胃里作怪,每一寸难受的感知都让她觉得无比清晰。
她现在真的难受极了,连睁眼都觉得费力。
就在这个时候,阳台门被推开了。
她知道季书礼过来了。
她连睁眼都懒得睁,只是用嘶哑的声音,对他道:“书礼,我胃里难受,我不想呆在这,你替我跟贺总他们道个歉,我想先回家了。”
身边的人,没有作声,只是在听到她说话的时候,蹲身的动作微微一滞,眸底带了一片冷凝之色。
得不到回答的叶笙也不在意,她觉得自己的头更沉了,就像是吸了麻醉剂一般,晕乎乎的,连意识都在一点一点得剥离。
她缓缓睁开眼,眼前的世界让她觉得一片模糊,她甚至都分不清自己到底在哪里。
只是像个迷茫的不知前路的孩子,哑着声音对身旁沉默的人说着话,这一刻,她真的很想说话。
“我拿错酒了,早知道这酒这么难喝,我就不喝了,我为什么要喝这么难喝的酒。”
说着说着,她嘴巴一瘪,突然蓄起了泪,嘴里却依然喋喋不休——
“都怪陆庭州,阴魂不散似的,到哪里都能听到他的八卦,我是听入迷了才拿错酒的,你说,这是不是都怪他?”
“我其实也不是很想听他的八卦。”
渐渐的,她的声音停止了下来,低垂着头,陷入了沉默当中。
就在这个时候,阳台的门再一次被推开了,季书礼脸上的焦急还没来得及褪去,便看到了不知道蹲在叶笙身边多久了的陆庭州,表情不得一怔。
“陆总,你也在?”
季书礼此时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他看了一眼靠墙坐着,显然醉得不轻的叶笙。
她的眼神茫然又迷离,双眼空洞没有焦距,却在下一秒,眉头一蹙,脸上露出了浓浓的不满。
“怎么又提陆庭州那个狗东西,烦不烦啊?”
她嘶哑的声音,提高了几分,跟着,撑着身后的墙,步伐踉跄地站起。
“你们继续聊吧,我不想再听那个狗东西的八卦了。”
说着,看着手中还没放下的酒杯,嫌弃地啧了一声,“难喝死了。”
季书礼没见过醉酒后的叶笙,模样有些孩子气,还带了几分小孩子的骄纵,脸蛋红扑扑的,异常可爱。
看着她踉跄着脚步想要离开,他赶紧上前去扶她,却被人快一步拦在了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