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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朋友

但他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运动完毕,也不想在大热天巡视街道的风纪委员长往来时的学校方向走,经过某条昏暗小巷时,忽然听见里面有什么的动静。

他侧过头,瞥了眼,而后步伐远去。

巷道里。

听见他离开的声音,用绸带勒住少女脖颈的人呼吸极重地凑到她耳边,“你在等他救你吗?可惜,他好像对你这种浪.荡的女人不感兴趣。”

因为声带被勒住、说不出话的女生因缺氧而抬高脑袋,唯那双黑色眼瞳斜着他,其中的鄙夷与轻蔑无声透出。

即便她不开口,山崎也猜到她会说出什么难听话。

“你这双眼睛很好看,”他眼睛比缺氧的她更红,“挖出来肯定更好看,我还要把你的舌头也拔掉,你这张嘴实在不讨喜……”

“我这么喜欢你,你为什么不珍惜呢?偏要背叛我、舍弃我,富江,等你死了之后,我把你带回家里藏起来,让你再也不能出去勾引人……”

他喃喃说了很多,手中力气也越来越紧。

女生挣扎的力气忽然变大,无意间将他口袋里的东西打落。

那支录音笔咕噜噜滚远,山崎注意到,却没搭理,而是自顾自地说:“还有那个录音,等你死了之后,我就公布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恶毒的一面,搞烂你的名声……也不对,你本来名声就臭,富江,你这样下.贱,只有我会爱你啊……你不该这样对我……”

绸带勒住的脖颈无声息垂落。

不知过了多久。

高大的男生拖着个大布袋从巷道里走出,俯身想去捡那支掉落的录音笔时,眼帘里却出现一双黑色的皮鞋。

上方慢条斯理地落下一句话:

“只有见不得光的老鼠才喜欢待在阴沟里——”

山崎心惊之下,猝然抬首,对上左袖别着“风纪”二字的白衬衫少年,对方甚至冲他微微一笑,好脾气地问:

“你是吗?”

……

布袋划开。

里面的女生至死都睁着眼睛,脆弱的脖颈上是令人触目惊心的淤痕。

直到她眼珠动了一下,恢复知觉的女生开始声嘶力竭地捂着脖颈咳嗽,向来只会装难过的眼尾头一次因情绪激烈而泛红,像四月的粉樱,而她声带还没恢复,却已经张嘴想要咒骂山崎。

附近落下一声嘲讽的轻笑。

她猛地抬头,看见半边身形落在夕阳里的俊秀少年。

看着她的狼狈,还有躺在旁边的另一只草食动物,云雀恭弥打了个哈欠,放下手时灰蓝色眼睛里泛起丁点水汽。

“眼光不错。”他说。

一找就是个才过几小时就忍不住杀掉她的类型。

富江:“?”

她的咒骂名单上又多了个人。

但因为一点声音发不出来,她只能从那肮脏的、充满异味的袋子里先出来,将身上和袋子接触过的肌肤都拍打到略微发红还觉得不解气,回头去看出气多进气少的山崎时,她抬起脚,过了会儿又嫌弃地放下。

随后,她用那双漂亮眼睛去瞪墙角干净整洁的少年。

看她已经恢复活力,云雀恭弥将那支录音笔丢给她,转身想走,结果下一秒,女生就把录音笔狠狠掷向他脚边。

少年脚步微顿,回头去看她,好看的眉头蹙起,这时,录音笔里传出声音——正是富江给追求者们画的饼。

结合刚才听见的对话,录音笔的主人是谁显而易见了。

但捋清来龙去脉,知道她这次真是被胁迫的,云雀恭弥眼中嘲意却更深,“原来还是自己作的死。”

富江面上红意极盛,如晚霞般,恶狠狠地瞪着他,泪痣都仿佛要从皮囊里跃出,张嘴却只能咳嗽,因为喷不出毒汁,倒有种千金恶女受到制裁的别样可怜感。

本来要走的少年因此又耽搁了半分钟,欣赏她难得的憋屈。

直到他被脖颈淤痕逐渐散去的女生勾住袖标。

她断断续续地说:“赔……我……咳咳……”

“嗯?”少年扬着下巴睨她。

“杀了我男朋友,”富江总算喘匀了气,理所当然地看着他,“你赔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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