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警长。”托尼这男警员一边傻不拉几地学实习警员沙旺说话,一边毫不客气地把我大力拽下车。
我本以为托尼这傻货会带我去菜市场找一个可以撒尿的地方。可万万没想到,平时傻不拉几沉默少言的他下了车以后竟然又像个榆木疙瘩一样愚不可及地再次请示了一下这冰山女警长,“警长,犯人我已经带到,请指示!”
听了托尼的话,这冰山女警长横挑眉毛竖挑眼地盯着我,冷冷地开口道,“托尼,你一定要寸步不离的盯紧他,别让他再自杀了!”
寸步不离?
我一听就火大了,不管不顾地挥手铐嚷嚷,“我抗议!我没想要自杀!我就想拉泡尿而已。不给我撒尿,你们太不人道了!你们这是滥用职权,你们这样做是违法的!我严重抗议!”
“闭嘴!你这该死的华人猪!在闹市区,不许你大喊大叫!托尼,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以后还敢不敢乱叫!”哪知道这冰山女警长铁青着脸的冲我一顿怒喝。
这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我瞬间就怔住了。万万没想到她不仅冷酷而且还如此善变。刚还以为她态度有180度大转弯呢,原来又是天方夜谭!
我正在懊恼着呢,呼呼的一阵掌风,极速向我左耳呼过来。我都还没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啪地一下,我就被托尼那浑球狠狠地扇了一个大嘴巴!
这一下,我确实没有一点防备,直接打的我眼冒金星,三魂七魄都被打散了似的,耳朵一直嗡嗡的响。天旋地转中,我一个趔趄就栽倒在地。不顾周身疼痛,我咬着牙很吃力地爬起来,刚想破口大骂,哪知道托尼这浑球又奔过来,飞起一脚,直接踢中我肋骨部位。哇的一声,我立马呕出了一大口鲜血!紧接着,有温温的热热的东西从我鼻孔和耳朵也一齐流了出来,有点咸。我口鼻开始流血不止!
我本来是个爱干净的人,又有点小洁癖,突然一下就被搞得满脸血污,披头散发,我一时接受不了这个打击,开始满地打滚,大喊大叫起来,“啊啊啊!警察打人啦!警察当街打人啦!救命啊!她们根本不是警察!救命啊!打死人啦!她们滥用私刑,肆意殴打嫌疑人,救命啊!”
反正都已经被打个半死,我干脆就真的发疯了!
满地打滚,狂呼乱叫!
“托尼,快住手!你这样会打死他的!”
这个时候,实习警察沙旺终究还是忍不住了,他义愤填膺地及时出言制止,并转身跑去冰山女警长身旁请示道,“报告警长!这里是闹市区,人多嘴杂,当众殴打犯人会损害我们泰国警察的形象。我请求带离犯人,给于他应有的权利。”
“好!实习警员沙旺,我批准你的请求。但我要你记住一件事,出了差错,唯你是问!”
“收到!警长。”
话音刚落,实习警员沙旺就已经跑到我身旁,将我一把搀扶起来,“快起来,肋骨没摔断吧,你还可以走路吗?”
“我没事,还可以走路。谢谢你!”
“那边有台皮卡车,我带你去车旁撒尿吧。”
“好的!”
实习警员沙旺一个人把我带到大街对面。很快来到一台皮卡车旁,他站我左边。本来他意思是要我朝着车子轮胎上撒尿,但走过来的时候,我正好看到离车子大概2米远的地方,有条冬青带。在冬青带上面,又立着一张广告牌,上面印着泰国总理的画像。
我心想着,娘的,就是你这总理养出来的狠毒女警长,哥今天要撒你一身尿!
这么一想,我就转过身子,朝着冬青带这边狂飙起来,把尿撒的老高!
我一边使劲撒尿,一边心情特爽地问起沙旺来,“沙旺警官,你要相信我,真的,我没杀人!我本来是要进去削水果的!我想你也应该看到了,我绝对是被冤枉的!我要向你伸冤,我真没杀人!”
“我知道的,这个根本不用你提醒。你说话小声点!别让他们2个听到。”沙旺神色有些凝重地提醒道。
“你都知道了?那你为什么还让她们把我送去帕烟岛监狱,为什么不让我在地方受审,为什么要让我遭受她们的辱骂和殴打,你为什么如此胆小?我觉得你这个实习警察根本不合格,你一点都没有正义感,你就是个胆小鬼!我算是看出来了,你根本不具备警察应该有的最基本素质!”我正义凛然的滔滔不绝。
“你小声点!她们看过来了。你最好不要问那么多,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能怎么办啊,我一个实习生,说白了就是临时工!我连警察这道门槛都没有迈进去,除了同情你的遭遇,我又能怎样?要不是看在你长得像我弟,我理都懒得理你!”
“好吧。沙旺警官,你说的其实也很有道理。但作为警察,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我是无辜的,我是真冤啊!我真心不想死。我不要去帕烟岛死亡监狱!沙旺警官,求求你了,可不可以帮帮我,帮我传个话给我律师?”看到沙旺这人还有点良知,我认为这是个机会。所以试图说服他。
“不不不,我不能帮犯人通风报信!”实习警员沙旺把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我只是个临时工。我可不想当个替罪羊!”
“沙旺警官,有点良知行不行?帮帮忙啊,我是冤枉的,可是我没法把我的事情亲口告诉律师。一旦我去了死亡监狱,恐怕就没伸冤的机会了。求求你了,帮个忙好吗?”
“抱歉,我不能帮你。这是犯法的事情!”实习警员沙旺其实也还是个软心肠的人,“我和你素昧平生,我更不想连累我的家人。不过呢,我实在看你可怜。我可以给你个建议:走水路。或许你有更大机会求助别人。”
“好吧,事已至此,看来我只能听天由命了。但我现在实在是饿坏了,待会你可不可以帮我请求一下,给点吃的喝的行不?。”
“这个嘛,我倒是可以帮你求一下。”沙旺咬唇想了下说。
“谢谢你!车子快修好了吧?”我试探道。
“大概还要一个钟吧。如果我不出什么事情的话。”沙旺看着我的眼睛,意有所指的回道。
聊到这里,我一泡尿也撒完了,全部撒向那张泰国总理广告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