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的菜还未上来,有人便开口了,“啊哼!我说三爷,趁着菜还没来,先给我们大家说说,这次出去又有什么见闻呀?”
噢,林桑与赤松浦似乎明白了。此人可能是走南闯北,见过世面,大家是想听他说故事呢,故而才如此对他。
二人于是也伸长了耳朵,听他说来。
“呸呸呸!”他连冲着地面干吐了几口后,说道:“妈了个巴子的,也没什么大的见闻,只不过还是些打仗的事而已。”
“那这次又是谁跟谁呀?”
“这个你们竟然也不知道?不就是咱们昆北国与那昆东国吗。谁胜谁负,现在还没个结果呢。”
“噢,没结果好,没结果好啊。只要他们长久地打下去,那对三爷您来说,是最好不过的了。”
“呸呸呸!妈了个巴子的,虽说我唐三脏是发死人财的,可这战争还是少些为好,你们不知道啊,那是要死不少人的!”他有些奸笑地说道。
“三爷不就是盼着这个吗?”
“哎,刘老爷怎么能这么说呢?咱发死人财是不假,可也不能没有良心是不是?我做的可以说是行善之事。你说,妈了个巴子的,他们要打仗,我总不能去说:你们不要打。可他们也不听我的不是?他们不听我的,非要开战,争个你死我活,我也没办法不是?妈了个巴子的,那打就打呗,可打仗就会死人不是?死了人怎么办?那就得有人来处理呀!他们那些当兵的,自己的死活都顾不了呢,谁还管那些死去的人。妈了个巴子的,就由着他们暴尸荒野,让野兽吃,让苍蝇啃,多残忍哪。”此人说话,若是不带个“妈了个巴子”这个前缀,他似乎就不会说话似的,这让林桑听来甚是不爽。即使是像赤松浦这样,在街面上混迹的人,也觉得此人有些过分了。不过这也让他长了见识,到此时,他才意识到,自己比之此人,还真是有些小巫见大巫了。
“呀呀呀,三爷,不要说这个了,再说就吃不下饭了。”有人笑着大声说道。
“呸呸呸,妈了个巴子的,爷我越是这样,却越是吃的香,你怕吃不下,别听也就是了!”他边撸着袖子,边狂傲地说道。
大家笑了起来,都伸着耳朵等着他继续往下说道呢。
“他们若不残忍,三爷您也就不能老是在这种地方吃香的喝辣的了。”有人笑着说道。
“唉,妈了个巴子的,爷我也就是挣了个辛苦钱而已,发不了大财的。”
二人听了,觉得有些纳闷了。此人做的是什么行业呢?看大家对他的态度,应是一个很来钱的事情。
就在这时,他所要的饭菜上来了。众人还没有听到想要听的东西,便都有些失落了。见他已是津津有味地吃起了饭,也就没有再打搅于他了。渐渐的,众人也就不再关心此事了。
“不要脸!这种饭也能吃得下?”突然,在赤松浦的身后传来了这么一声,让他有些紧张。
这语调怎么这么熟悉?他慢慢转头,瞄了一眼,又立马转了回来。
这桌上的两个客人,怎么那么眼熟?会是那两个大盗吗?想到这里后,胆小的赤松浦便有些害怕了起来。
“臭不要脸!靠死尸发财,还有脸说?竟然还跟老娘我一个姓,真是太不要脸了!”那女人又骂了一句。
看来她是在骂那狂傲的唐三脏。
赤松浦没有猜错,那二人正是许达与唐蓉。只因当时他们与赤松兄弟是在夜里相遇,故此对于赤松浦的容貌,他们也许记得不是很清,又因这里远离幼昆山,所以他们也就没在意他。
胆怯的赤松浦心里可不踏实,忙催着林桑离去。
憨厚的林桑本想再多呆一会儿,那打探一下那唐三脏的底细。可赤松浦催得紧,他也不再坚持,只好随着他走了。
看着他的紧张的样子,林桑便问他出什么事了。
赤松浦不便回答,便忙以找人询问那唐三脏之事,岔了开了。
的确,二人也找了个刚从饭馆中出来的食客,在跟人家套好近乎,便打听起了那唐三脏的事情。
说来也巧,二人碰上的正好是一个爱说之人。那人滔滔不绝地向他二人讲了一通,把二人听得直犯恶心。
林桑知道此人所做之事有些蹊跷,便不再在这里逗留,跟赤松浦商量了一下后,二人便忙离开乌伤堡来找落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