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兄,我看今晚睡觉要警醒一些才好。”
原来是杨霸天在他身后小声提醒他,高希轻轻地“嗯”了一声。
趁人没注意,两人如此这般商量了好一会儿,然后回舱房与众人一起布置了一番。
晚上,船家送来饭菜,高希便推说大家白天在岸上吃得太多,积了食,一会儿再吃。
来人一走,高希便将饭菜悉数从窗子里倒了出去。又故作吃饱了,叫船家收了碗筷。gonЪoΓg
临睡前,杨光去船灶上要了热水,说是要烫脚,并多给银两,船家自然愿意。
高希与杨霸天偷偷留下一盂清水在房里,趁夜黑叫子龙、木詹其他们都聚拢到自己房里,并让大家和衣而卧,不得睡着。
前半夜,船行在河面上,高希等人只听到运河水流动的声响,撑船的稍公从甲板上走过去的脚步声。
到了后半夜
众人困意渐浓,高希和杨霸天发现稍公的脚步声没了,船也似乎停了。
众人警觉起来,各自取出帕子蒙住了口鼻。
果然,高希听到房门外有悉悉窣窣的声音,原来是有人将一根竹管从门缝里插了进来,然后吹进一股香气。正是迷魂香。
幸好高希他们早有防备,房内的一盂清水可以解了这害人的迷魂香,又用帕子蒙住了口鼻,自然无事。
又过了半盏茶的功夫,门外有人说话。
“大哥,差不多了吧?”是一个梢公的声音。
“嗯,应该都迷倒了,分头行动。”正是船老大在说话。
前几日在上官镇码头上,高希看到这位船老大,总觉得他的脸上阴煞之气很重,没想到是做杀人越货生意的。
杨光将随身带着的一对鸳鸯刀取出,给了高希一柄,然后两人各自守在门两侧。
两个歹徒推门而入,自以为客人都已经被迷倒,毫无戒备之心。
黑暗中,一个被高希手起刀落割了喉咙,另一个被杨霸天扎了个透心凉。
“大哥,不好,这屋里有人没睡过去”有歹徒高叫起来。
立即,甲板上便有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向这边跑来。
“我们不能死守在这里,他们将门一堵,我们就只能等死了。”杨霸天说道。
“嗯,杨兄,你我二人冲在前。汝申,你护着子龙。平安,你护好你木公子。”
于是,高杨二人挥刀在前,冲出了舱房。
迎面而来的十几个歹徒正是白天上岸的那些不带行李的青壮,果然与船家是一伙的,在这运河上做刀头舔血的买卖。
船老大站在他们身后,见到高希冲了出来,哈哈一笑:“我当是谁,原来是大英雄高希啊!”
高希横刀在手:“正是高希在此!”
有歹徒知道高希的名头,倒有些怵,说道:“大哥,你怎么弄了这么个杀才在船上,这趟买卖怕是不好做了。”
“离开小官镇时,多少人给他送行,袁家少爷给他的包裹沉甸甸的,银子少不了。他可是锦绣的二东家,你们想想吧!”
船老大这番话一说,众歹徒立时惧意全消:我等日日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不就是等着弄一条这样的大鱼,好回家养老吗?
“既然你是看中我高希,何妨高抬贵手,放了这一船人的性命。钱嘛,好商量!”
“放了这些人性命?哈哈,你是想叫他们脱了身,报了官,再来捉我吗?”
“如果客人一报官,你们就被抓了,你这买卖又如何能做到今天?”
“哈哈,算你小子聪明!”
那船老大听高希说这话,倒是佩服起高希的见识,也自鸣得意起来,继而凶相毕露。
“高希,你若被迷倒了,被我扔进河中去喂鱼,倒也痛快。但你运气好,清清爽爽地站在我面前,我只能费些功夫将你先料理了”
趁着船老大还在废话,杨霸天已经观察一遍周遭的情况,小声对高希说:“高兄,就按我们白天计议的,冲上二层再说。”
那边船老大还在废话:“我不管你高希是谁,上了我的船,就要你的财,也要你的命,上!”
“好!”高希大喝一声应道,便挥刀冲出去四五步,砍向当面的两个歹徒。
黄翰和平安则守在另一面,正好留出一个空档。
只见杨霸天,伸手抓住门框,一声“起”,一个鹞子翻身就上了二层甲板。
不等双脚落地,他当空使出奇快无比的刀法,“刷刷”两下就结果了两个甲板上的歹徒,两具尸首便翻落了下来。
高希大叫一声向前,挥刀又砍翻了两个惊魂未定的歹徒,引着众人冲到了通向二层甲板的当口。
船老大向来先以迷魂香迷倒客人,然后将客人的财货尽行洗劫一空,再将客人绑了石头扔进河中了事,何其干净。
虽然备了一干青壮防备意外,却从未曾失过手,不想这高希如此麻烦。
这帮河盗一时被高希他们攻了个措手不及,船老大有些着急,亲自压上阵来。他们人多,难道还怕高希这几个人吗?
幸好船侧甲板仅有两个人宽的样子,就算歹徒这边人多,一时也奈何不了高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