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公子尚且未说什么,他关……云长便如此呵斥于我,实在太过欺人!”
听到傅士仁的劝慰,原本心中只是在疑惑自己的任务为何从诈降变成先锋的糜芳,此刻却是不由得心中灵光一闪,想起了之前刘禅交给自己诈降任务时所作的交待。
因此,顺着傅士仁的话,糜芳十分自然的表达了自己的‘愤懑’。
“呵呵,子方还是少说几句吧。你我虽也是跟随主公的旧人,然云长乃是主公结义兄弟,岂是你我能比?”
在糜芳愤懑不已的表情中,摇了摇头的傅士仁却是提起手中的‘圣药’便往碗里倒了起来。
说起来,这傅士仁也是从刘备起兵之时便跟随的老人,但因为二爷那高傲的性子,与糜芳一样,他和关羽的关系也并不和睦。
所以,自以为和糜芳同病相怜的他,这才提了疗伤圣药来为糜芳‘疗伤’。
只不过,原本一直驻守公安的他不知道的是,这一次因为有着刘禅坐镇荆州的原因,糜芳筹集粮草辎重得力,如今与二爷之间的关系虽不至于多好,但却也早已今非昔比了。
而他自己,却是没有糜芳那么好的运气被刘禅‘拯救’。所以只能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动承担着刘禅交予他的诱敌深入任务。
……
“真烧啊?大军出征在即,这可是咱们自己的军器粮草……”
就在糜芳傅士仁于帐中内服圣药‘疗伤’之际,其存放粮草军械的后营,两名糜芳的亲兵却是不禁有些不舍了起来。,
“烧吧,这可是少主亲自下的命令!”
片刻之后,狠了狠心的二人最终还是放下了手中的火把,心痛不已的点燃了眼前的粮草军器。
“来人呐,后营走水了,快救火啊……”
将手中火把往已经瞬间烧成火海的粮草物资里一扔,两名纵火者当即又贼喊捉贼的大声呼救起。
……
“公子令汝二人为先锋,汝等却玩忽职守于军中饮酒,以致未曾出师便毁却如此多军械粮草。如此误事,留之何用?来人,与某推出去,斩首示众!”
江陵城外,被一场大火几乎烧掉了大半个军营的先锋军大内营内,看着跪地请罪的糜芳傅士仁,身为此次北伐主帅的二爷大怒之下,当即便要将二人斩首以肃军纪。
“二叔,未曾出师先斩大将,实在有损士气。且舅父这几年筹措粮草辎重也算得力,不如暂免其罪让其待罪立功如何?”
就在糜芳与傅士仁已经被军士架起之际,刘禅赶紧开口为二人求起情来。
“阿斗,军法无情!若是有法不依,人人无视军法,还如何治军、如何打仗……”
面对刘禅这个少主的求情,二爷依然没有半分松口的意思,仍是坚持要斩杀二人以肃军纪。
“二叔,昔日侄儿于长坂乱军中幸得二娘护持……看在二娘的面子上,今日就饶过舅父一回吧!”
见二爷仍是不依,无奈之下刘禅只好将去世的糜夫人都给搬了出来。
“哼,今日看在阿斗与嫂夫人面上,暂且寄下汝二人首级。今后若再敢有差池,待吾得胜归来二罪并罚……”
俗话说死者为大,见刘禅把去世的糜夫人都给搬了出来,二爷终于是松了口。只夺了二人先锋之位,让其留守公安与江陵,而后再各自罚了四十板子了事。
“多谢公子、君侯活命之恩!”
眼见用屁股遭殃换了一条小命回来,糜芳、傅士仁赶紧向刘禅和二爷道谢。
只不过,与傅士仁不同,在向刘禅与二爷谢过不之恩时,除了惊惧、愤懑和庆幸之外,糜芳的眼神中却是多了一抹无语和苦笑。
“廖化、关平听令,命你二人接替糜芳傅士仁为先锋之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