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渺渺醒来的时候,只觉浑身上下犹如车碾过一般,身边熟悉的味道,让她忍不住的凑近了几分。
“醒了?”顾枫青沙哑的嗓音从头顶想起,云渺渺把脸埋在了他的怀里,“嗯,饿了。”
顾枫青听了,便松开了人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穿戴好衣服出了房间,云渺渺趴在床上放空着自己。
没一会儿的功夫,她就听见了开门的声音,顾枫青端着一个木盆进来,拧了帕子扶起她,给她洗脸。
“我已经让厨房给你做吃的了,等会就有人送过来,你先坐会醒醒神。”顾枫青低声说道。
云渺渺抱住他的腰,“在驿站,你看见我给你留的记号了?那些人抓住了没?”
顾枫青放下帕子,“没有,我让青墨把驿站烧了,谁是奸细我心里清楚的很,这事不急,等漠北的事情解决了之后,我们再回去好好跟他们算账。”
原来他知道,既然他知道那就行,不用做自己操心。
外面很快就响起了敲门声,青墨端着两碗鸡蛋面,推门走了进来,“少爷夫人,面煮好了,快吃吧。”
云渺渺已经被顾枫青收拾好,抱着坐在了桌前,她看向青墨,“青墨你看起来倒是黑了不少。”
青墨挠了挠头,“这段时间,少爷顾着赶路,一心急着赶来见夫人,我也就跟着晒黑了些,不过比起青阳,我这也算是好的来。”
他们在来的路上,已经和青阳碰过面了,青阳黑成那个样子,他险些都不敢认了。
云渺渺低声笑了一下,比起青阳来,青墨这点黑的确不算什么。
顾枫青把面推到了云渺渺面前,“快吃,别饿坏了。”
云渺渺肚子咕噜的响了下,也没继续说话了,埋头开始吃起了面。
两人吃完之后,顾枫青便陪着她在院子里面消食散步。
“你听过鬼隗陂吗?”云渺渺牵着顾枫青的手,想起了晏喜说的那些话,不由的开口问起了顾枫青。
顾枫青点头,看向她,“听过一些以前的说法,不过鬼隗陂的城主在三年前闭关了,据说是因为窥探了天机,得了天罚,闭关之间就把鬼隗陂交给了他的亲妹妹晏喜。”
“那以前的城主叫什么?”云渺渺好奇的问。
顾枫青顿了一下,然后说道,“晏仓!”
“晏喜对我们的事情好像颇为了解,而且还说,可以帮我们。”
“鬼隗陂的规矩,无论何事都能用来交换,能帮你解决所有难事,只要你能满足他的条件。”
难怪,难怪那个晏喜说,只要自己留下来,自己就算是要北烈,她也能够拿下来送给她。
顾枫青见她神色不明,细声问道,“晏喜找你谈了条件?”
虽然是问话,但顾枫青的话里却十足十的笃定了这事。
云渺渺眉眼弯了下,“我没答应,也不可能会答应。”
顾枫青揽住她的腰,“她说什么了?”
“让我给她做饭,她把北烈双手奉上。”云渺渺没有隐瞒,直接说了出来。
顾枫青冷哼了一声,“不自量力。”
“你以后还要去鬼隗陂?”顾枫青把人紧紧的搂在了怀里,迫使她和自己对视,“以后不许再去了。”
云渺渺双手挂在了他的脖子上,摇了摇头,“那不行,她还欠我一半粮食呢,你别担心,人家晏喜姑娘是个城主,人长得美心底也善良的很,我当然不会为难自己,也不会为难她,我和她就是做生意的合作伙伴,再说了我家里可是有个醋坛子在的人,再怎么我也舍不得你这个俏郎君,去给一个女人端茶倒水吧。”
顾枫青凑近她,“那娘子,你可得好好的养着我,要是寒了我的心,我就一把刀子把自己送去见岳父岳母,在那边告状,让他们在奈何桥前等着你,好好的收拾你一顿。”
“哇,你这男人,心眼可真小啊。”云渺渺嫌弃道。
顾枫青挑眉,“不是心眼小,是心里只有你一人罢了。”
云渺渺觉得牙酸,“行了行了,你来漠北可不是来和我谈情说爱的,你要是再不出去,青墨怕是要把花园外面的墙都刨个洞了。”
顾枫青斜眼撇向门外,嘴角微扬,“那娘子,往上夫君想尝尝你的手艺,你可别让夫君失望哦。”
云渺渺哭笑不得,感情人家说的久别胜新婚,还真的是一点都没有说错。
顾枫青离开之后,云渺渺自己在院子里面转了一圈,就回了房间。
粮食现在是带回来了,可是晏喜要的海货数量可不小,也不知道冬青和青阳回到秦蓝河了没有,收上来的海货能不能来得及送到这里来。
要是来不及,这个地方荒凉的很,就算是种粮食也种不出来啊。
云渺渺趴在窗台上,一脸愁容。
四面黄沙朝天,能够种植粮食的地方少之又少,而且天气也热,适合种植的粮食也少。
思来想去,云渺渺还是点了商城的画面出来,在里面找了一圈适合高温种植的粮食,里面就有土豆、甘薯、红薯、高粱米这几样是适合种的,可这些最短的时间也需要两个月,最长的需要三个月能长成。
如果大量种植的话,人力是个关键,顾枫青的那些兵马暂时可以靠着自己从鬼隗陂带回来的粮食,撑上两三个月,等粮食种出来了之后,这些东西,也能吃了。
漠北城的人饿的饿死,劳动力已经大不如前了,漠北城前面的城池就是漠南城了,若是北烈这个时候打过来,将士们也只能迎战,就更别提帮着种粮食了。
还是要再想想办法才行,总不能自己买一台播种机,替代人力,直接光明正大的开干吧。
云渺渺胡思乱想着,这个念头一出,立马精神了起来。
自己不能买商城里面的播种机,但是自己可以做一个啊?
自己研究出来之后,不就是正大光明了吗?
这么想着,云渺渺便去了书房,找到了纸笔,在纸上开始涂鸦了起来。
顾枫青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云渺渺还在奋起书笔,终于落下来最后一笔之后,才长舒了一口气。
“你在做什么?”他已经站在云渺渺的身后好一会儿,目光落在了桌上的图纸上,半天都没有看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