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问他的烧伤的时候,心口都觉得疼的厉害。
褚尽罕见看到她现在这样小心翼翼的情绪,刑烛之前偶尔也会乖顺乖巧,但是她带着自己骨子里连她都看不到的矜贵,所以并不会和现在这样陷入真正的乖巧中。
他一时间觉得罕见,随意说了一句,“有点疼,之前医生说可能还需要植皮。”
植皮,在刑烛的印象里面就是烧伤特别特别严重的人才需要这样。
她咬住了下唇,压制住了喉咙里面涌上来的情绪,声音细微的颤抖着说了一句,“对不起。”
褚尽的动作僵持在了原地,他的手在她眼尾停,看着她现在敏感的样子,有种罕见的手足无措的感觉。
他冷静下来说,“……别说对不起,引起这件事情的本质上就是我,这一切是我应该承受的,你才是承担了不该承担的无妄之灾。”
“要说对不起,也应该是我。”
“刑烛,我知道你已经原谅我了,但是无论如何,我都会愧疚下去。过去的事情无法弥补,我只能在以后,承担我应该对你承担的一切。”
过去的事情无法弥补,我只能在以后,承担我应该对你承担的一切。
刑烛觉得,这句话应该是她说才对。
明明他什么都没做错,那些事情也不是因为他。
她还没说些什么,褚尽就用温热的毛巾盖在了她哭的生疼的眼睛上,她一瞬间无声。
他看着她的样子,俯身在她唇角亲了亲,绕过她的唇齿,他低声说,“所以,别哭了,再哭下去我会觉得我很失败,该承担的一点都没承担到,还让你眼睛这么红。”
刑烛没说话,她怕自己忍不住掉眼泪,所以不敢答应他。
褚尽又低声蛊惑似的反问了一句,“好不好?烛烛?”
她抿住了唇,小声的嗯了一声。
他哼笑了一声。
热毛巾热敷了一会儿就凉了,现在的天气已经逐渐朝着寒冬的方向狂奔。
褚尽要去换一盆热水,刑烛拉住了他的手腕,“我眼睛不是很难受了,你身上还有伤,不要为了我忙了。”
褚尽看着她,“那我为了谁忙?”
怕她还要哭,他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了一边,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刑烛看着他的眼神很炽热,像是在看一个很久很久不见的爱人一样。他是她的爱人没错,但是也没有很久不见。
他抬手触了一下她消瘦的脸颊,手下落滑落到她的脖颈上。
他平静的语句中是说不出的心疼。
“这几天是不是受委屈了?”
刑烛还真没有受什么委屈,除了一开始被打了一巴掌之外,剩下几乎没有人敢碰她。傅言黑子都反水,王明还死了,只有褚明朗一个人在唱独角戏而已。
她摇头,把话题扯远了,视线看向他的背后的方向。
“你把你衣服脱了好不好,我想看看你的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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