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下雨了。
裴繁没有带伞。
她就这么任由雨水冲刷掉身上黏腻濡湿的血迹,然后脱下脚上的高跟鞋,慢慢的走回家。
【我还以为你会杀了她。】
安夏揣揣不安道:【力的作用都是相互的,你打她打的手都红了,搓搓手吧,这样会好受些。】
“就这么死了,未免也太便宜她了。”
裴繁借助雨水,搓洗掉手上的殷红:“恶人自有恶人磨,她那么对你,不应该是这么善终的下场。”
安夏沉默了,不再说话。
过了许久,她才缓缓开口:【感觉自己跟个圣母一样,老是做事唯唯诺诺的,还连累了你。】
“你只是担心我。”裴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轻快的表情:“抽人巴掌爽不爽?”
【爽!太爽了!】
安夏从来没有这么痛快淋漓的活着。
【你知道吗……一直以来,他们都是属于上流社会里的贵人。被他们欺辱或者是殴打,我们这些普通人,只有受着的份……】
裴繁点点头,表示知悉。
在原著的设定中,主角五人团无论做什么都所向披靡,从来就没有绊脚石出现。
本文的所有剧情和三观都围绕着女主夏笙一个人转,对于女配安夏,那自然是能虐多惨就有多惨。
【因为剧情使然,我从没想过反抗。】
安夏的声音从裴繁脑海中传来,不大,却震耳欲聋。
【但你<span>的</span><span>到</span>来让我明白,人,<span>天</span>生拥有<span>反</span>抗的权利。】
【不会因为对方富有或贫瘠,就丧失原有的斗志。】
安夏静静的说道,言语中又带<span>着</span>几分魄力:【我不会再允许自己<span>受</span>到任何伤害,就算是我,也不<span>行</span>。】
走了很久,裴繁才回到她和安夏两个人的小公寓里。
洗了澡吹了头,裴繁打开面前的电视剧,映入眼帘的今晚的头版新闻。
【夏家三干金与本市新晋权贵势力主人恒荆的艳色现场曝光!!作为二人的未婚夫及好兄弟,顾家<span>继</span><span>承</span><span>人</span><span>在</span><span>外</span><span>面</span><span>看</span><span>门</span>,豪门恩怨斩不断理还乱!!!】
记者们都拍了香艳名场面的视频,播放到电视机上打了码。
但那起起伏伏的频率和动作,还是留给电视机前的观众<span>朋</span><span>友</span><span>们</span>,<span>很</span><span>大</span><span>的</span><span>遐</span>想空间。
裴繁看了一会便觉得无趣,她自顾自的走到茶几面前,拿起桌上的手机,查看99+的未读消息。
几乎有一半是来自陈泽的问候,他现在异常抓狂,还在为安夏选择了别人而不选择自己吃醋。
毫无意义。
裴繁手一滑,将他的聊天记录给删掉。
接着看,就是来自温锴的。
【她伤的很重,当心恒荆会来找你麻烦。】
【我的人在你公寓周围,无需担心。】
裴繁敛下眉眼,她没上夏笙的当,让她自食恶果,反而促进恒荆的进度。
再往下看,就是综艺录制组的群消息。
【夏笙老师因伤暂时退出录制,我们录制原计划行程不变,明天上午九点启程。】
夏笙还算识相,没敢供出安夏来。
<span>裴</span><span>繁</span><span>刷</span><span>了</span><span>一</span><span>会</span><span>手</span><span>机</span>,顿感百无聊赖,又重新去找下饭剧去看去了。
夏笙伤的很重,现在还在昏迷不醒。
看着面色苍白的女儿,身上伤痕肆虐,夏家主和夏夫人无一例外的变了脸色。
这个孩子,从小最得他们宠爱,也是亏欠最多了。
夏夫人有些埋怨的看了一眼丈夫一眼,要不是他树大招风,笙笙就不会从小面临被掳走的风险,长大了还要被仇家找上门来报复。
“会是谁呢?”夏家主面色凝重,语气低沉的说道。
为了儿女们,他吸取了前年的教训,不敢树敌,低调做人。
这些年,夏家过的很安稳,再也没有敌人找上门来。
唯有这次……
针对的还是笙笙。
夏家<span>主</span><span>眼</span><span>眸</span><span>深</span><span>邃</span>,<span>心</span><span>里</span>变幻了多个想法。
<span>这</span>件事<span>情</span>,恐<span>怕</span>没有这么简单,他得<span>深</span>入调查一下。
温锴直到裴繁去录制综艺前都没有来打扰她,裴繁很满意现在的局面。
主动权在某个悄然无息的局面上已经进行了对调,谁是豹子,谁是猎人,一目了然。
裴繁将安夏的手机关机,接而交给了导演组。
两天一夜的录制十分顺利,没有了夏笙的参与,其他嘉宾也没有那么的看碟子下菜,大家其乐融融,任务很快就顺利完成了。
手机从导演组交还给裴繁的那一刻,她开机,许多信息朝着她奔涌而来。
是裴繁找的私家侦探,用来调查温情的下落。
很显然,他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