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淼一想也是呀,罗兴刚回来,哪有立刻就问事儿的道理,起码也得过了今天再说。
心不由的定了下来。
“侯爷,码头上有人,好像是过来迎接咱们的。”船头上,姜云景已经看到了码头上的众人,回头喊了一声。
“那应该就是了,减速,缓缓靠岸就是。”罗兴眼神要比姜云景好得多,自然也看到了,甚至还认出来,岸上等候迎接自己的是汪淼和颜少卿。
汪淼能来,这倒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可颜少卿也过来,这就有些出乎意料之外了。
不过,那也是青漪的师兄,算是大舅哥的身份,来码头迎一下师妹夫,也没什么毛病。
大船靠岸后,会在灞桥码头上岸,至于船嘛,会驶入南湖,停靠子南湖边上。
直接驶入南湖那是不允许的,要过船闸的,过船闸,除了必要的船工,所有人都必须离开。
就是防止有人利用这个来走私和夹带人员进入城中。
当然,这要看卡的严不严,但你至少身为朝廷官员,不能带头违反规定吧,那让百姓如何遵守?
“颜师兄,汪兄,阔别两月,两位可好?”罗兴从船上走下来,首先抱拳呵呵一笑,招呼道。
“见过罗侯。”颜少卿与汪淼也是忙上前见礼。
“我们虽然是同僚,但也是朋友,这又不是什么正式场合,没必要如此见外。”罗兴忙还礼。
“大都督在得月楼摆酒,为侯爷接风,请!”
“大都督太客气了,本侯岂敢不从命!”罗兴点了点头,既然是卓春风的安排,他自然不好拒绝。
得月楼,最豪华的包厢,大都督卓春风已经把包了下来,还把整个楼层都清空了。
南衙吃饭,任何人都不得靠近,连上菜的伙计都换成南衙的缇骑,老板都没资格上楼。
最近一段时间,针对南衙中高层的暗杀层出不断,南楚输掉这一仗,已经是彻底丧心病狂了。
他们展开了报复,因此不光是远在扬州的罗兴,洛京这边也是,南衙承受着极大的压力。
就连普通缇骑的安全也得不到保证。
这令卓春风也很是头疼,南楚锦衣卫和内卫对洛京的渗透实在是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这洛京城内,一定是有内应。
这个内应是谁,到现在都还没能查出来,或者说,这个人藏的太深,太会藏了。
“参见大都督。”
“罗侯客气了,快,请坐。”卓春风是站在包厢门外迎接的罗兴,这个待遇,南衙没有其他人了。
这一次罗兴回来,述职只是其中之一,还有就是封赏,一战鼎定东南,厥功甚伟。
这可是实打实的军功,即便是朝臣再多人反对,也不能否认罗兴立下的功劳。
至于弹劾他在扬州胡作非为,利用职权大肆为自己敛财等等,这些又算什么?
皇帝怕的是不贪财的官,贪财就是有把柄,随时都可以找个名义办了,你什么都不贪,不想要,你想要什么?
要权吗?
这权只能皇帝给,不能你伸手要。
想要名吗,你要当千古名臣,好像你一个出身南衙的人,这一点太难了,甚至根本做不到。
贪财好色,这才是活生生的人嘛!
这样反而让皇帝放心,至于还有更高的追究,只要不是造反做皇帝,那随便。
短短数月,罗兴能成长到如此地步,也是出自卓春风的意料之外。
但他也清楚皇帝的心思,南衙内部也需要有一个人来制衡自己,这是帝王心术,平衡之道。
如果这个人是姚文忠或者裴东来,亦或者是司马伦,他都不担心,毕竟这三人都没有跟自己扳手腕的能力。
唯有这后来居上的罗兴。
一不留神,他就冒上来了,他还推波助澜了一把,挡都挡不住,若不是,东南之战中,他也布局良多,出力不小,只怕永熙帝都怀疑他的能力了。
不过永熙帝不会把南衙交给罗兴的,这一点他可以肯定,皇帝还未完全放心罗兴。
而罗兴自己似乎也对南衙兴趣不大,除了自己一亩三分地的事儿,越界的事儿基本不干。
也许是故意的,可就算故意的,你也挑不出毛病来。
一个恪守本分的特别调查处主事,虽然成不了自己手中砍人的刀,起码也不会成为阻碍自己的拦路索。
所以,当永熙帝下旨让罗兴暂代扬州刺史一职的时候,他还是高兴的,如果罗兴真的转职,到未见的不是一件好事儿。
但现在看来,永熙帝似乎并没有让罗兴离开南衙的意思,所以,特别调查处主事的职务也没免去,而且,南衙扬州司的主事也是他,情报和靖安合二为一了。
就差没让他统管金陵的地下情报网络了。
扬州距离金陵太近了,就算让他代管金陵地下情报网,也是合情合理的,毕竟请示汇报和决策那都是最快的。
但是一定能失去金陵情报网络的管辖权,那他这个南衙大都督差不多就只能管管大周境内的事情了,职权大大缩水。
所以,中午的接风宴,也是探风宴。
他也想知道罗兴这一次回洛京的真正的目的。
接风宴的陪客有闫方,颜少卿以及汪淼,但是没见三司指挥使中的任何一个,就连靖安司的指挥使姚文忠都没见到,这就让罗兴感到有些吃惊。
司马伦不来给他接风,这个可以理解,裴东来,他们关系还算融洽,无冤无仇的,来或者不来,都好说。
可姚文忠,那是叶鸿一的铁杆手下,双方关系那是极好的,除非是卓春风没通知他。
可颜少卿都来了,没理由姚文忠不来呀。
“罗侯,姚大人遇刺,受了点儿伤,在家里养伤呢,没来。”颜少卿看道罗兴眼中惊愕,连忙解释一声。
“姚大人受伤了,何人行刺?”
“除了南楚之人,还能有谁?”闫方回答道。
“南楚不是派了使臣过来求和吗,怎么还搞这般下作的刺杀?”罗兴有些怒了,刺杀他可以理解,可刺杀一个靖安司的指挥使,这又是做什么,一个都快退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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