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自己怎么回答,都会与其中一方意见一致,这样势必引起另一方的不满。究竟当该如何回答,才算妥当呢?”
当下眼珠一转道:“官家,天垂象,必有警示。如今司天监可有何奏报送来?”
仁宗摇摇头,问:
“我见程卿神思恍惚,似乎注意力并不在此,有何隐情,不妨直言。”
“官家,昨日开封府李大人与臣言说,有证据表明,在白矾楼暗中谋划刺杀官家的那位六公子,便是范仲淹大人任职期间斩杀的洛怀泽。”
仁宗闻言,不免大吃一惊道:
“这如何可能?但凡死囚,临行前皆会验明正身。洛怀泽又怎能与众目睽睽之下,蒙混过关?”
“官家,据李大人猜测,极有可能是有人易容成他的样子,来了一个偷梁换柱。能使出此等手段的,绝非一人之力使然。
故我二人均认为,朝中必有大人物在背后暗箱操作,致使宵小之辈肆意妄为。故臣恳请官家下旨,彻查洛怀泽一案。”
“此等说法甚是荒谬,亏你还是参知政事,也做过开封府尹,应知断案岂能仅凭你二人猜测?”
王随忍不住怒斥程琳道。
其实仁宗听出来了程琳口中所谓的大人物,便是指宰相吕夷简。
毕竟洛怀泽之母是他的亲表妹,一旦被人扯上关系咬住,势必再一次掀起轩然大波。
不过似这等偷换犯人之事,吕相是断断做不出的。保不齐又是程琳见自己欲将吕夷简赦回京城,而故意将矛头指向他吧。
程琳见仁宗面露不悦之色,知道他定是误解了自己的意思。遂言道:
“官家,说来您可能不信,有证据表明那洛怀泽逃出大牢后,经过变身、易容,依旧逍遥度日。”
仁宗闻听,越发觉得难以置信,遂一口否决道:
“程卿讲话越发离谱,简直令朕难以置信。如今洛家祖宅已重回洛家,清风楼分去的酒曲业已化归白矾楼,左不过是桩陈年旧案,莫再与此耗费心神了。”
程琳遭了驳斥,遂默默推至一旁,不再言语。
仁宗见韩亿正与石中立窃窃私语,似乎在交换意见,遂问道:
“但不知二位如何看待河东之事?”
韩亿瞥了一眼石中立,见他摆摆手,拒不回答,遂只好言道:
“官家,臣以为洛掌柜的虽有通天彻地之能,然此事毕竟关乎河东三州百姓。
若道听途说便做防备,恐令民心惶恐,甚至引起不必要之骚乱。”
仁宗见二位宰相及三位参知皆不赞同自己,只好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