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曼婷娇柔一笑:“多谢祖母体恤,孙女想去看看五妹妹。”
“去吧。”黎老夫人慈爱地点头。
将几只花盆从院子搬到廊下的赵妈妈,使劲咬了咬牙,这些坏人。
啊,呸!
屋里,黎曼婷带着丫鬟金桔进了黎语颜的房间。
昨夜她就好奇,黎语颜面上究竟长了什么斑。
机会来了,她决定瞧上一眼。
“金桔,你去把面纱掀开。”
金桔点头,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将黎语颜面上的轻纱拉起了一角。
黎曼婷正好俯身凑近了瞧,蓦地入眼的黑红色大斑块吓得她连连后退,双腿发软,一屁股跌坐在地。
金桔连忙去扶,却是被黎曼婷嫌弃地躲开,生怕金桔碰过面纱的手碰到她,她面上也会长斑。
黎语颜虽闭着眼,但明显感觉黎曼婷吓到摔倒,心头不禁冷笑。
外屋的对话,她悉数听在耳中。
原来祖母想的同父亲一样!
是啊,但凡祖母疼她这个孙女,当年她不至于被赶出府。
这时,黎老夫人嘱咐黎宗发夫妇的话再度传来——
“阿浩此次出门若能寻到神医,那便是九公主驸马。届时曼婷嫁个成器的皇子,咱们家定能与镇北王府比肩,泼天的富贵等着咱们。你们当父母的,表面功夫给我做好,万不可落人口舌,说我们黎家苛待失了生母的嫡女!”
阿浩即黎浩,冯氏所出,在兄弟中行二。
黎语颜心中轻哼,想找神医,做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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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春雨急骤。
夜阑人静下的东宫,雨声更甚。
“跪一晚就不行了?”
夜翊珩拿下覆眼药包,捏了捏眉心,仍不能瞧见分毫。
小太监松果恭敬道:“是,外头都在这么说。”
早间就有人在议,他怕殿下听了伤身,便没说,不承想流言越来越甚。
〹此刻的夜翊珩虽瞧不见,但松果衣袖摩擦发出的细微声响入在他耳中,便是欲言又止的模样。
“说。”
单一个字,威慑力十足。
松果踌躇作答:“人们皆言黎五小姐是丑女,丑女怎能说身娇,体弱怕是真的,这点倒与太子殿下极为相配。”
“就这些?”
夜翊珩将手中的药包放到桌上,动作不轻不重,却让松果打了个哆嗦。
“殿下……”松果双膝一软,顿时跪地,“外头流言四起,说黎父狠心,太子克妻!”
“呵!”
“人们说宁远侯有两嫡女,让丑的代替漂亮的也就算了,赐婚当天竟让丑的跪了一晚祠堂,太过狠心。”松果跪在地上,头低得愈发低,“至于克妻一说,他们都说丑女一般都是身强体健的,跪一晚问题不大,可如今黎家丑女不行了,大抵是因为太子病弱克妻所致。”
夜翊珩唇角划出一抹清冷的讽意,对着虚空道了句:“查,谁传的流言?”
是黎语颜,还是他那些相亲相爱的兄弟?
“是。”暗处传来一个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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