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羽子,照顾你二太师爷!”
“是,荣山师爷!”
荣山洪亮的声音远远地传来,龚庆连忙朝着荣山离去的方大喊一句,随后关上房门,转身望向房中仅剩的田晋中。
那张带着雀斑的小脸上,还残留着方才哭泣的泪痕。
但他的表情,却已经从方才的惊慌转变为波澜不惊的平静。
看到这一幕,田晋中不由得微微一怔。
“小羽子,你……”
“全性代掌门,龚庆,见过田老!”
龚庆没有擦拭脸上的泪水,就这么挂着泪痕,笑吟吟地朝田晋中拱了拱手。
田晋中睁大了眼睛,怔怔地望着面前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龚庆轻笑着说道:“怎么,您不是很了解全性妖人吗,全性掌门兴致来了,到您龙虎山上当几年童子,是什么值得吃惊的事情吗?”
“……”
田晋中脸色一沉,忽然道:“你派人抓走了小庆子?”
龚庆轻笑摇了摇头:“当然没有,他就在隔壁房间的床底下,我只是命人打晕了他,并没有真的将他抓走——毕竟,全性掌门的心也是肉做的,在这龙虎山上待了这么久,小庆与我同处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处长达三年,您不会真觉得我能狠下心杀死他吧?”
田晋中冷笑一声:“这可说不准!”
龚庆失笑一声,淡淡道:“不管您信不信,我确实没有抓走小庆子,您看到的小庆子是域画毒伪装的,这家伙除了易容术这个绝活外,敛炁方面也是一把好手,没有他,我还真没法在荣山师爷眼皮子底下将小庆子掉包……”
说着,龚庆掏出一部对讲机,轻声道:“进来吧。”
话音落下,房门被推开,一名带着眼镜的龙虎山道士出现在门外。
随着蓝色的炁光退去,龙虎山道士变成了穿着绿色长袖与蓝色牛仔裤的少年。
“吕家叛徒,吕良!”
田晋中瞳孔骤缩,脸色阴沉,内心如拴上了一颗巨石般不断下沉。
全性的吕家叛徒吕良掌握着明魂术,能够深入其他人的灵魂,获取他们的记忆。
既然他出现在田晋中面前,那么龚庆与全性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望着脸色阴沉的田晋中,龚庆轻叹一声:“可惜了,要不是时间紧迫,我原本还想跟您好好聊上几句,聊聊我是怎么上得山,又是怎么发现了您隐藏的秘密——说句实话,这种发掘到大秘密却无法向人诉说的感觉确实不好,也难怪那些影视作品里的反派都死于话多……”
龚庆面露遗憾,随后淡淡地说道:“吕良,动手吧!”
话音落下,身后的吕良却没有任何动静。
龚庆皱了皱眉,转头望向愣在门口的吕良。
“吕良,你在等什么?”
“……你说呢?”
略带笑意的声音从吕良身后传来。
随后,吕良的身躯直愣愣地向前栽去,露出后方那张黑发红瞳的俊美笑脸。
左玉?!
他怎么来了?!
龚庆瞳孔骤缩,猛然想起他与域画毒在阁楼外的交谈。
难道是那个时候……
龚庆脸色阴沉,内心如坠冰窟。
下一秒,龚庆猛地转身,毫不犹豫地扑向轮椅上的田晋中,似乎打算先行擒下田老,以此作为要挟逃离此地。
但就在他刚刚纵身跃起的那一刹那,左玉的身影骤然消失在原地,如同瞬移般出现在田晋中的轮椅面前,笑意盈盈地与龚庆对视着。
呼啸的气流化作狂风,席卷着房间中的一切杂物。
龚庆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身前拦路的身影。
这么快?!
龚庆心中惊怒,随后猛地一咬牙,右手化爪狠狠抓向左玉的胸膛。
就在这时,一只铁钳般大手如同瞬移般出现,后发先至擒住了他的手腕。
左玉单手抓着龚庆的手腕,望着龚庆那张惊怒的面孔挑了挑眉,轻笑道:“小子,懂不懂什么叫尊老爱幼,恤废怜疾啊,田老这种占了两样的人你也敢欺负?”
见左玉忽然出现,田晋中原本松了口气,听到这话忍不住满头黑线。
“臭小子,老头子只是残了,不是废了!”
“呃,抱歉抱歉,无心之言,田老莫怪。”
左玉笑呵呵地道了声歉,随后望着面前不断挣扎的龚庆,轻笑道:“田老,这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你们龙虎山的叛徒,您打算怎么处置他?”
“……杀了吧。”
田晋中脸色复杂,语气幽幽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