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江……</P>
听到这个名字，殷温娇微微一怔，旋即神情复杂。</P>
聂长川看着殷温娇的脸色，突然问道：“娘亲，昔年您与父亲在那长安城万花店前，可有买下一尾金色鲤鱼，将其放生？”</P>
“……”</P>
殷温娇闻言一愣，皱眉思索后，惊异地点头道：“确有此事，你是如何得知？”</P>
听到这句话，聂长川心中一定，笑着说道：“孩儿心智早熟，又有佛祖授功，自有掐算神通，既然娘亲记得此事，那孩儿觉得，父亲或许还有活命的可能。”</P>
“……什么？！”</P>
“陈都统？”</P>
有洪江口巡江的夜叉撞见尸体，心下惊疑，急忙回龙宫禀报。</P>
聂长川笑吟吟地说道：“娘亲有所不知，那一尾金色鲤鱼，正是洪江龙王，他被您和父亲救下，已然结下因果，我此行前往洪江，除了赔礼之外，也是想确认一下，洪江龙王有没有出手救下父亲。”</P>
奈何此事牵扯到人间朝廷，洪江龙王不好亲自干涉，只能将陈光蕊的尸首安置在水晶棺中，又取来定颜珠一颗，置于陈光蕊口中，保持尸首不腐。</P>
“……降龙罗汉？”</P>
那夜叉连连点头：“绝对没有！”</P>
“你……你说什么？！”</P>
聂长川神情一正，严肃道：“好叫龙王知晓，贫僧俗家姓陈，乃是陈光蕊与殷温娇之子。”</P>
而陈光蕊则是个身材削瘦，文文弱弱的秀才书生。</P>
……这真看不出来吧！</P>
洪江龙王皱起眉头，心知此人便是白日里现身江州的‘罗汉尊者’了。</P>
说完，聂长川念了声佛号，再次召唤出脊背上所纹的金色天龙，在殷温娇和数位侍女震惊且敬畏的目光中驭龙而去。</P>
此言一出，洪江龙王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P>
他们纷纷将目光投向肌肉壮硕，身高将近两米二的聂长川，然后又看了眼身材削瘦，最高不会超过一米七二的陈光蕊。</P>
夜叉得令，当即离开了宫殿。</P>
如此十三年，江州终于突生异变，巡江夜叉化作人类潜入江州，探听到今日消息，而后急忙回到洪江龙宫向龙王禀报。</P>
殷温娇大吃一惊，旋即满脸激动地抓住聂长川的手：“何解？”</P>
但不知为何，随行的家僮尸首皆顺流而去，唯有陈光蕊的尸首，好似有千斤之重，竟是沉入江底，在激荡的江流面前一动不动。</P>
说着，他将目光投向旁边捧着铜钵的侍女。</P>
……</P>
不多时，一名俊秀的白衣书生跟随着夜叉走进了大殿。</P>
洪江龙王翻了个白眼，而后抬起手，揉着额头道：“等等，让本王缓缓……照大师的意思，大师其实是陈都统生前的遗腹子？”</P>
陈光蕊奇怪地望着他道：“那是当然。”</P>
他回过神来，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地望着聂长川。</P>
两相对比之下，聂长川就好像话本中那种俾睨天下的绝世猛将。</P>
殷温娇激动地来回踱步，她神色一坚，抓着聂长川的臂弯道：“我儿但去无妨，此处有为娘在，绝不会出什么岔子！”</P>
“阿弥陀佛，贫僧玄奘，见过洪江龙王。”</P>
“王上，洪江水军都统陈……”</P>
“本王何时与那罗汉尊者成了好友？”</P>
稍加思索，他命人调来洪江水军，护卫龙宫左右，然后才郑而重之地将那个和尚请了进来。</P>
“自此之后，贫僧便在金山寺修行长大。”</P>
这一下，轮到聂长川惊讶了。</P>
听到夜叉的回禀，洪江龙王不禁面露诧异。</P>
聂长川点点头道：“那孩儿便去了。”</P>
“……”</P>
洪江龙王小心翼翼地说道：“可这位大师……”</P>
洪江龙王与水府文武诸官皆是面露古怪，纷纷在心中吐槽。</P>
洪江龙王沉吟一二，小声道：“那个，陈都统……不，陈先生，你要不再仔细看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