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提醒了周围的人,立时有人呼应:“对,嫁妆先还吧!”
“世子仁义重情,必然不会贪墨县君的嫁妆吧!”
“此事……自然会有后议,只是现在府里乱成一团,征远侯府的三姑娘才出事,征远侯府现在又被监管着,若是要退,也得等征远侯府派人过来才是。”褚子寒出门之前已经想清楚此事,答的还算流畅。
反正征远侯府是不可能派人来讨要嫁妆的,现如今拖着就是。
“如果征远侯府不派人,这嫁妆就不还了吗?”又有人突然大声叫道。
“征远侯府的二房明显不是什么好的,虞兰燕慌言县君之言,征远侯府的二房必然是知道的。”
“听说征远侯府太夫人并不是征远侯的生母,征远侯府二房才是亲生的。”又从另一边传来大喊声。
“一个当继母、继祖母的,会真心为了继子一家为难自家亲生的?”
一句句的几乎揭了征远侯府二房的脸面。
这里虽然是信康伯府,褚子寒也觉得很尴尬,心里又气又急却又不得不压下这口怒气,知道这个时候要打的是感情牌,绝对不能动怒。
“嫁妆一事,终究会还的,只是不管如何,虞太夫人都是长辈,总得等她派了人过来,她虽然是虞兰燕的祖母,但也是县君的祖母,又是抚养征远侯长大的长辈,不管是不是亲生的,养恩还是大如天。”
褚子寒长叹一声,对着征远侯府方向拱了拱手,话说的有理,规矩也做的到位,让人越发的觉得这位信康伯世子,的确是一个好的,事到如今没有逃避半点责任,也同意会还嫁妆之事。
虞兮娇默默的看着褚子寒在上面惺惺作态,眼底一片寒意。
“怎么样?要不要本世子给你来一个好的?”封煜慵懒的声音就在耳边,一下子把虞兮娇从冰寒的感官中拉了出来,抬眼看了看封煜,浓密的长睫扑闪了两下,眸色忽然若水一般荡漾开去,“世子请便!”
封煜修长的手指在车窗处有韵律的敲击了两下,而后继续懒洋洋的看着窗外。
窗外褚子寒准备再说两句就退回去,这会人群已经不再像方才那般激奋了,眼中闪过阴狠,这事他必然得查清楚是谁在捣鬼,若是让他发现必不轻饶。
这种事情,如果没有人挑起,绝不会闹成现在这样子。
“信康伯世子,虞兰燕与人私通,珠胎暗结,这个人是不是你?”不知道哪里突然之间又冒出这么一个声音,正准备退去的人群一下子停下,所有人都看向站在府门台阶前的褚子寒。
有人已经忍不住应和。
“世子,你坚持让虞兰燕进府,不会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吧?”
“世子,虞兰燕和谁私通的?”……
褚子寒脸色几乎僵住,用力的朝第一开发口说话的方向看过去,无奈人太多,这会说的人也不少,根本不知道这句话是谁说的。
额头上的皮肤跳了跳,袖底的拳头握紧,褚子寒再好的涵养,这时候也几乎压制不住,幸好他还有几分反应过快,再抬头眸色已经一片宁静,唯有眸底看得出浓浓的苦涩和悲意,嘴唇哆嗦了两下。
对着门外的众人深深一礼,“县主与我……就算县主她没有正式进我家的门,但她就是我的正妻,这以后……这以后再续都是继室,至于虞兰燕……她既然是县君托附的,好也罢,坏也罢,我府里总有她的容身之地,只是现在……县君的托附也不在了。”
说到最后声音哽咽。
莫道男儿不落泪,只是未到伤心时。
褚子寒说话,对着众人匆匆一礼,转身就回去,匆忙间许多人看到他伸袖子在眼角抹了抹,似乎是抹去不经意间流出的眼泪。
随着门再次关上,一声长长的叹惜,全部锁于门内。
门外的百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信康伯世子如果离场,反让他们觉得这位信康伯世子是真的有情有义,这是怕众人看到他伤心落泪的样子了。
“好了,都走吧,信康伯世子是真的有情有义的。”
“世子如此难受,又答应退还嫁妆,我们等着看就是。”
“对……世子说了,以后娶的都是继室,正室之位是县君的,如此情义……”许多人感慨不已。
“如此看来,信康伯世子还要去征远侯府迎县主灵位了?”有人突然想到这一点,大声道。
“那是自然,信康伯世子这么说的,必然会做的,否则一句正室之礼,可不足以说明什么。”又有人附和,接下来更多的人觉得理应如此,信康伯世子那么重情义的人,必然会这么做的。
这话自然也不可能是随口一说,人群缓慢退去,等在议论信康伯世子什么时候去迎县君的灵位。
马车里,封煜懒洋洋的笑了。
“啊!”马惊了,外面突然传来惊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