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尊的感觉给人很舒服,很温暖。
湛胤钒能牵扯住她的心,随便一个眼神都能仅仅扣住她。
厉尊是如沐春风。
终于到家了,安以夏好笑的看着厉尊气喘呼呼的、勉强维持着最后一丝帅气。
他撑着门框,额头暴汗。他一把抹去脸上的汗水,“真……远!”
安以夏问:“你住哪里?”
厉尊抬眼,愣了两秒,反问:“湛胤钒住哪里?”
安以夏不解他的问题,但还是回答了,“那。”
指了下他放东西的那块木板,又问:“你是住岛上的酒店吧?阿风住那儿,如果你不知道地方,可以再等一等,等阿风回来,他带你去,你有钱,吃住就很方便了。”
厉尊一边听她说话,一边左右看看,目光落在地上木板的时候,随后往地上一坐。
他道:“湛胤钒住哪,我就住哪。”
这回轮到安以夏吃惊了,“为什么?你该不会跟湛胤钒认得?”
不会吧,两个人完全南辕北辙的性格啊。
安以夏笑说:“你跟湛胤钒是朋友吗?但是这里住不了,你看这块木板多窄?阿风也是住酒店的,你别在这里凑热闹了,挺不好。对了,你不是挺饿吗?你赶紧先吃点东西。”
厉尊抬眼,目光斜飞向她:“不错啊,还会转移话题了。为什么我不能住这里,湛胤钒住得?”
安以夏坐在她之前坐的小板凳上,“因为湛胤钒是我最信任的人。”
是的,最信任的人,从遇蛇那晚之后,就从阿塞尔达变成了湛胤钒。
只要知道他在身边,她就非常的踏实。
厉尊道:“给个机会?”
安以夏摇头:“不是这样的,我们是相互信任的朋友。”
厉尊心口堵得慌,他救了多少次的小妹,怎么心里从前到今天,就从来没留下他的影子?好不容易等到她忘记过去,重新再来吧,他还是晚了一步。
厉尊深吸气,“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不如湛胤钒,比不上他的好,我不为难你。”
安以夏一听,有些意外,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
语气很没说服力的否认:“我不是那个意思。”
厉尊抬眼:“因为他一直守着你,所以你觉得他才是你最信任的朋友,我这个新朋友,还不够格守在你身边,是不是?”
安以夏看着厉尊,说得很对。
“是。”
厉尊内伤。
无话可接,他叹气看向别处,这辈子就不可能了?这种世外桃源的地方,也不可能了?
安以夏端着碗递给厉尊,“给,水已经凉了,可以喝了。”
厉尊回头,看了她眼,没接,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安以夏歪头看他,轻声问:“你在赌气吗?”
厉尊站起身,“哪敢。”
接过她递来的水,一口喝干,又把碗还给安以夏,“我要跟你赌气,你反而不理我,我该如何?”
安以夏有点听不懂,主要是没能理解,她怎么就对他那么重要了。
厉尊问:“湛胤钒可有提过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安以夏摇头,“我还没想起过去呢。”
厉尊微微皱眉,“你这个问题,说好也容易,说不好也不简单。如果你一辈子都记不起过去,一辈子都在这里住着?”
“嗯。”安以夏点头。
厉尊忍不住看了她眼,笨蛋。
他道:“你是可以,那湛胤钒?”
安以夏说:“他当然是陪我啊。”
“你就这么自信?”
安以夏摇头,“我不是自信,是湛胤钒自己说的,会一直陪着我,不是我想的。”
她话落,冲他笑,厉尊看她,不忍心揭穿,却又忍不住道:“你就那么相信他?兴许他只是说说而已,并没有真正打算在这里留多长时间。”
安以夏摇头,“不会,湛胤钒自己说的会陪我,所以,嗯……对,就是这样。”
厉尊被她打败,单纯不是坏事,可单纯就意味着笨了。
他轻微叹气:“你这么毫无保留的打开心面对他,你就不怕将来他辜负你,你就不怕他会让你伤心?”
安以夏有点不高兴厉尊一直仿佛在策反她对湛胤钒的好感,低声说:“我有什么好怕的?再说他为什么辜负我?”
厉尊说湛胤钒,可比湛胤钒说阿塞尔达时,给她的感觉强烈多了。
厉尊道:“随你吧,你开心就好。”
厉尊又坐了回去,换了个脑子,还是没能避开湛胤钒,这难道就是命?
安以夏坐在小板凳上,手撑下巴,眺远海面。
她自言自语的说:“他们很少这么晚回来的,从来都没有这么晚国,希望不要出事,我好担心。”
她的脸上,一片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