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害人死亡准确时间是在凌晨1:30分左右,致命伤在心脏,但之前先被割了喉,这是没有呼救的根本原因。死亡地点在电脑桌前的椅子上,根据法医推测凶手潜入房间后,立刻用手捂住死者的嘴,一刀割喉,让其无法发声,接着再一刀插入心脏,等被害人不再挣扎之后有条不紊的砍头割舌,在仔仔细细的清理现场遗留痕迹之后,从容离开,整个作案过程不到十分钟。”
“根据现场提取的证物推测,行凶之后,凶手径直在五楼的楼梯间潜伏下来,静候目标,也就是我们两出现。等我们俩走上楼梯之后,凶手利用堆积在墙角的旧家具做了个简易的坠物延时机关,然后下楼偷袭,把我们俩打昏。”
“夜深人静,虽然响声很大,可由于被害人家庭属于‘钉子户’,夜晚是绝对不敢出门的,故而被害人全家没有一个人敢出来察看。”
“哼,幸亏你那个笨蛋表哥难得聪明了一会,玩了个瞒天过海的招数,悄悄跟在咱们后面,在关键时刻救了你——当然还有我。”
“上次发给你的几张照片是就是勘察现场时拍的,被害人在被割了喉之后极力挣扎,用自己的血在桌子上写了两个‘1’,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两天后的午后,事务所的办公室内,罗杰等谷雨简明扼要的讲述完警方目前掌握的基本案情,反问道:“阿雨,难道你不觉得凶手有点强大的离谱吗?首先,他怎么会知道被害人是当年的目击者?其次,他又是怎么未卜先知,知道我们俩会过去?再次,被害人的房间装的是双层防盗门,竟然轻而易举的被打开了,并且是在不被察觉的情况之下?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为什么会手下留情,没有对我们下毒手。”谷雨苦笑道,“假如凶手直接用刀的话,恐怕等到龙马冲上来,咱们都变成死尸了!难道凶手认识我们中的一个?到底是因为你而放过我们,还是因为我而放过你呢?”
“事情因我们而起,可是被害死的却是个无辜的人。”谷雨直视罗杰的双眼,迟疑着说道:“阿杰,我们是不是做错了?牟叔的坚持是不是错的?假如没有我们的追查,这个叫曾茂忠的人就不会死,他的父母亲也不会老来丧子,弄个白发人送黑发人——阿杰,这个案子我不想查下去了!”
罗杰坦然一笑,宽慰道:“这个问题我不是一开始就跟老佟讨论过嘛,你仔细想想看。”
“凶手可能真的报了仇雪了恨,洗手不干了,但是可能性非常低,更大的可能性是他还会、还在继续犯案,暂时没有犯案,仅仅是因为没人得罪他而已。从凶手显示出来的精神状态不难推断,一旦他与人发生强烈的冲突,必然会采用残酷的手段来进行报复——曾茂忠当年并没有跟其他人一起耻笑凶手,不过在跟帖中稍稍提及这段往事而已,招来杀身之祸不说,竟然还割掉舌头,何其毒也!凶手的身份没有暴露,根本无法预料也更没法防止人们跟他发生冲突,那么迟早还会有新的受害者出现。”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牟叔的坚持并不仅仅是从自身来考虑的,与他老人家相比,我们的想法太简单了!”
“明白了。”谷雨把头猛地一甩,沉声说道:“咱们抓紧时间干吧,这次,绝对不能让凶手再溜掉。”
话音刚落,工作室的门铃突然响了起来,把专心致志的两人吓了一跳,罗杰摇摇头,过去开门。
一个铁塔般魁伟的身影映入罗杰的眼帘,“罗杰,阿雨在不在?”
“肖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