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驹缓缓抬起头,声音无比坚定,没有一丝动摇:“没错!我爱她!”
江一曼从来不知道,这样简单的一句话能让她的心态濒临崩溃。一直努力维持温柔优雅形象的她,终于忍不住怒声吼道:“狐婉兮算个什么东西,要才没才,要色没色,地位低贱,家境贫寒,对你的事业毫无帮助,你到底喜欢她什么!”
白驹缓缓地张开唇,露出六颗洁白的牙齿,笑得无比灿烂。忽然间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他就像一个大男孩,欢喜得想要跳起来,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这件事,但他还要把这份心情藏起来,一个人偷着乐。
白驹笑着,笑得灿烂,笑得愉悦,笑得没心没肺。
没等他再回答,电梯门缓缓关上了。白驹对连按了几下关门键的护工大叔说:“五楼,谢谢。”
护工大叔按了下五楼,笑嘻嘻地回答说:“不客气。”
电梯门无声地关上了,白驹走得那么决绝,甚至不屑与我争辩?
长长的指甲陷进肉里,江一曼整个人都在颤抖,努力压抑着即将暴走的情绪。过了许久,手机铃声响起,来电显示是徐汀兰。江一曼拿起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没有走向病房,反而按了下电梯,任由电话响着。
另一部电梯来了,江一曼走进去,向下的显示灯亮着,电梯门关上了,手机铃声终于停止。
病房里,徐汀兰趴跪在床上,疑惑地自语:“曼姐没接电话,一定正忙着,一定是……”
沈深“嗤”了一声,乜了徐汀兰一眼,两只包裹得跟粽子似的手举在胸前,转身回了自己屋。电话正搁在桌上,沈深用两手的食指,僵硬地按着号码,给江一曼拨了过去。
许久,还是没人接,沈深自然安慰道:“曼姐确实在忙,确实是……”
狐婉兮趴在床上,下巴垫在枕头上,嘟着嘴巴,有种可怜兮兮的蠢萌。
白驹忽然走进来,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手里边……手里边握着一束由野菊花、喇叭花、狗尾巴草组成的花束。
狐婉兮蓦地张大了眼睛,惊奇地看着白驹:“哇!你去哪换的衣服?”
白驹把花举在胸前,摆了个很酷的姿势,一手插在兜里:“帅吗?”
狐婉兮着迷地看他,下意识地点头:“嗯嗯嗯嗯……”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赶紧摇头:“很骚包。”说着,她的目光落在了白驹胸前的花束上,眼睛渐渐亮起来。
白驹举了举手中的“花束”:“喜欢么?”
狐婉兮连忙点头,白驹笑着将花束递给她,狐婉兮连忙宝贝似的接过花束,白驹从桌上拿起瓶子,去洗涮了一下,回来接回花束,一根根地往里插。
狐婉兮双手托腮,甜甜地看着他动作,轻轻地说:“我小时候很淘气,经常惹爷爷生气。每次惹爷爷生气了,我就去采这样一束花,回来送给他。爷爷收了我的花,就不生气了,他就会亲我,把我抱在膝上,给我讲故事,要我乖乖的……”
白驹的手停了一下,扭头看了狐婉兮一眼:“这就是你上次送我狗尾巴草的原因?我还以为,你是随手在路边采了一些,敷衍我。”
狐婉兮微笑起来:“因为,那是我在心里最珍贵的花呀。”
白驹迟疑了一下,轻声地问:“你爷爷很疼你?”
“嗯嗯嗯嗯……”狐婉兮连连点头,点在枕头上,脸上的线条都变得柔和起来。
白驹又迟疑了一下,轻声地问:“那……你爸爸呢?”
对狐婉兮曾经交代的来历,白驹早就存疑了,只是自己没有查明白,又一直不知道该如何盘问,直到此时,才忍不住开口。他急于想了解狐婉兮的一切,对一个女孩,已经动了想共度一生的念头,他不能连她的来历都不清楚。
狐婉兮犹豫了一下,小脸又皱了起来,皱得跟个小包子似的:“嗯……”
“我知道你以前对我说的话是说谎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