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空七彩的霞光印在那东方的天边时,前往夫子岭的路上,行驶着一辆马车。车轮在坑洼不平的道路上,发出些刺耳的声响。
马车中除了李淮民和夫人苏氏,还坐着两个青年男人,一个是内侍卫统领黄浦无名,一个是小御医司空宁靖。
他们全部着着素装,并未穿戴朝中服饰。
只见这黄浦无名三十多岁,生得相貌堂堂,一身白衣,怎么看怎么像个俊朗的书生。他的身旁放着一把三尺青釭剑,倒为他增添了一股英气。
几人一直闭目养神,看来这颠簸的马车很容易叫人犯困,或许也不是犯困,只是每个人心中都藏着些什么事情?
马车慢悠悠的前行,行在两边都是大山的官道上,让人一看便知车中之人定然富贵,因为富贵人家总是喜欢游山玩水,去别人活腻歪的地方走上一遭,瞧上一瞧。
忽然车轮子梗在了个不大不小的石头上,车厢剧烈的摇晃下,惊醒了车中之人。
国师李淮民睁开眼,浅笑道:“黄埔大人这身打扮,老夫还是头一次见,还真是英俊非凡,气宇轩昂!”
“哪里哪里!国师过誉了!”黄浦无名客气道。
他为人言语甚少,如果心中不爽之人,他可能连半句话都懒得讲。当然他自有他的骄傲之处,不说别的,作为皇宫中皇帝心腹大臣,身肩统领之职,掌管皇宫大内如云高手,也不需要给人面子,听皇上一人差遣即可。
这次李淮民深夜进宫,皇帝李昊倒是破例,应允让其与国师同行。
再说这御医司空宁靖,皇宫中较为年轻的御医,长相清秀,文文弱弱的。但浑身散发着一种医者的气息,谦虚有度,不急不躁。他手中拿着一本医书正看得起劲。国师一语,他看看黄浦无名,浅笑了下,继续看书。
他师承江湖中无人不晓的“圣手老人”。
自幼学医,药理医术无所不精,尤其对疑难杂症独树一帜。据李淮民所知,这司空宁靖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解了皇帝之疾,后被召进宫中做了御医。
他之所以同意,是师父说最好的医书在皇城。
抱着学习的态度,入了宫门。谁料宫门之内,那些资历老的家伙总是排挤于他,开始倒还无所谓,时间久了,就向往起以前逍遥自在的生活。幸好这次有国师相要,他才有得机会在外行走。
他似是想到什么,放下书,看了眼黄埔无名,再看了眼苏氏,对着国师李淮民道:“令夫人面色红润,气息平稳,一看并无重病!”
李淮民笑笑道:“司空先生果然慧眼,奈何夫人这病在心中,可有医法?”
他尊敬的称这个比自己小了很多的年轻人为先生,换来了司空宁靖敬重的目光和肯定的眼神。
司空宁靖略一思索道:“心病还需心药医,这要看夫人是何心病?”
国师李淮民笑而不答,倒是黄埔无名说道:“痛失爱子,空跑夫子岭!”
一语中的,李淮民看着黄浦无名不知如何作答。沉默了会儿,才问道:“无名老弟既然已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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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为何还要前往?”
黄埔无名道:“身为人臣,自当听命,职责所在。”
李淮民当即说道:“好一个职责所在,老夫这里感激不尽。”
李淮民知道,这黄埔无名虽然言语少之又少,但为人正直,尽忠职守,这一句职责所在就如同表了决心。
倒是司空宁靖一头的雾水,不知两位大人具体在说些什么?既然不知,他便不问,在皇宫有几年光景了,他深知知之甚少比知知甚多要来的更好。
有时候附耳倾听既好!
果然黄浦无名又说道:“世人皆知我黄埔无名话少可是谁知我心中有话无处可将?”
说完,他顿了下,继续说道:“身为大内统领,皇上身边近臣,只需要对皇上的安全负责即可,太多的事情轮不到我来讲,况且时机未到!”
李淮民递过去赞许的目光,黄埔无名所言甚是,身为安全总管,做好分内之事即可,这也是为官为臣的本分。
于是说道:“看来无名兄了然清楚。李淮民心安也。谢谢!”
李淮民抱拳行礼!
黄埔无名回礼继续说道:“满朝文武为大皇子李继马首是瞻,皇帝又不闻朝政,谁人敢造次?当即保命要紧。”
李淮民点点头示意所言甚是,续而问道:“那为何?”
他欲言又止,黄埔无名接过话说道:“我本是夫子岭附近天马山中一名柴夫,有些蛮力,墨炎将军十二年前回故里偶遇,才有了我的今天,这些世人不知!”
说着黄埔无名将自己的故事告与了国师李淮民。
原来夫子岭附近,有一大山唤天马山。山高丛林茂密,常人难行。此地虽出了位大将军,奈何天高路远,这里依旧穷困,多以打柴,放牧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