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霸之才,他与公瑾俱知,而在公瑾逝去之后,在吕子明口中兴霸便成了斗将一名,实在唏嘘。
甘宁倒是对此无感,在与鲁肃分析完之后,又翘着嘴角跑到了船头钓鱼去了,显然心情很是不错。
这番态度带的鲁肃心情都轻松了几分。
好在到达番禺后,眼前的景色也让两人松了一口气。
港口人来人往,汉儿、土人、杂蛮人来人往,各种语言交织在一起,透露着一种边疆特有的安静祥和。
维护治安的依然还是蛮人和土人,并没有两人熟悉的、江东士卒的身影。
这无疑让两人松了一口气。
既然如此,那便应该加紧赶往苍梧郡。
毕竟相较于夷陵道,牂柯道可是要难走许多。
但再怎么说还是要打探一番消息,于是很快两人便做出决定。
鲁肃留在船上照顾母亲,甘宁上岸打听消息。
眼看着甘兴霸大喇喇将锦袍脱下来横着系在腰间,胸口的锦衫往外一撇露出健壮的肌肉,袖子上翻,手腕上的兽骨手链也露了出来,然后束好的头发也被拽出来几缕。
“兴霸胆略,无人能及也。”鲁肃感叹。
如今到此这陌生的环境,他小心翼翼,兴霸反倒是如鱼得水一般。
这番打扮若是在江东会被当做异类,但在此处却一点都不突兀,极其自然的便融入到了番禺当地的人群当中。
鲁肃站在船上看着番禺港口有点发愣,他忽然想起来了孔明此前写与他的信件。
孔明的信向来有分寸,从不问询江东之情况不说,反倒偶尔还会抱怨遇到的困难。
而让鲁肃印象最为深刻的,便是孔明所提到的“技艺革新”之说。
“君子生非异也,善假于物也”,这等简单的道理鲁肃自然清楚。
究竟如何才算“善假于物”,孔明在信中兴致勃勃的探讨过,只不过鲁肃那时只以为孔明是逞口舌之利。
直到在江夏见到了从江陵开过来的巨舟。
鲁肃方才惊觉:不是,你玩儿真的?
那巨舟鲁肃甚至都弄不清其结构,既不知其巨弩和床子弩有何区别,也不知船尾的圆车有何作用。
但此时看着番禺港口所停泊的,土人们简陋的独木船。
鲁肃忽然便对孔明所说的“技艺革新”有了深刻的理解。
茹毛饮血的土人会惊叹于独木舟,造独木舟的土人会惊惧江东水师,统帅过水师的鲁肃艳羡于江陵的巨舟。
那如此看来巨舟也绝不是终点。
跳出江东的桎梏之后重新回头审视,鲁肃便愈发觉得孔明不简单。
在船上用过一顿饭之后鲁肃也没想明白,但此时甘宁回来了。
“这位是士徽。”
甘宁指着一同回来的汉家士子,向鲁肃介绍道:
“其父乃是龙度亭侯、安远将军、交趾太守士燮。”
说完再度指着鲁肃,眼睛都不眨一下道:
“这位是临淮鲁蒙。”
“其族兄乃是江东都督、偏将军鲁肃。”
鲁肃瞬间便感觉放甘宁下船去,真乃是一个错误。
但同时鲁肃倒也理解甘宁的做法。
要是想要了解交州局势,有谁能比得上眼前的这位清楚?
只是如今看甘宁的眼神,鲁肃便觉得:
这甘兴霸,怕不是要在荆南兴风作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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