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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二章 钱、权、女人,一时间风中凌乱

——钱,权,女人。

历史上的关羽动了糜芳的权,还要他的命,所以糜芳义无反顾的就反水了。

而如今孙权动了糜芳的钱,故而,糜芳对孙权是咬牙切齿,恨不得跟他拼命。

至于女人…

人说三妻四妾,可事实上,在大汉奉行的是“一妻多妾”的制度,但如今礼仪崩坏,谁管这些床帷之事?

糜芳的家眷中,单单妻子就有六、七个。

妾室嘛…就多了,单单每个月能侍奉糜芳一次的,就有十五个之多。

糜芳是一个很快乐、也很纯粹的胖子,他的理想很单纯,就是一直这么快乐下去。

今儿,与关麟聊了一下午,回到府中。

他与一众夫人、妾室一道用食,原本相安无事。

可到最后,饭快吃完了,糜芳冷不丁的问出一句。

“——今儿个,你们里?都谁能侍寝哪?”

言外之意就是,谁那个没来,报个号。

当然,一众妻妾们并没有联想到“多人运动”,只以为是老爷来了兴致,要先排除一匹,然挑选一下。

事实上,从糜芳肥胖、总是出虚汗、冬怕冷夏害热的表象就能看出。

他并不是个中高手,可偏偏又纳了这么多妻、妾,他属于那种“又菜又爱玩”的类型。

当即,就有女人站起身来,语气刁蛮霸道:“我能!”

“我也能…”

“本夫人也能…”

“妾…刚刚可以!”

信息量突然就有点大了!

有男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女人的地方自是少不了宅斗。

这一个个夫人,望眼欲穿的看着糜芳。

仿佛糜芳的存在,就是她们一个个苦等日夜的心灵寄托。

“咳咳…”

糜芳开口了。

那个刁蛮连忙抢先道:“老爷已经有十几天没唤我了…人家想老爷嘛!”

“嗲”起来了!

所谓撒娇女人最好命…这招虽很不耻,但在宅斗中很实在!

其它的一个个夫人、妾室眉头紧皱,就差把“好不要脸”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终于,在所有女人的翘首以盼中,糜芳扫了一眼那些尤自坐在原地的妻妾。

见她们一个个,表情难受,就像是怀揣着莫大的“懊恼”与“惋惜”。

俨然,她们不是不想争取,而是…不能!

——每个月总是有那么几天。

——可惜了,可惜了。

千呼万唤,糜芳终于开口了,他直接了当的吩咐,先指着那刁蛮的女人。

“你出去!”

啊!

不等这女人惊讶,糜芳的话再度传出,他指着这些站起来跃跃欲试的女人,“你们都出去!”

这…

糜芳这话,所有女人直接懵了!

这是啥情况?

能侍寝的都出去,不能侍寝的留下来么?

老爷这是…又要玩什么新花样么?

带着无限的疑问,这些女人眼巴巴的望着糜芳,可今儿个糜芳的眼神很犀利,他的话愈发的不容置疑。

要知道,虽然“钱”、“权”和“女人”,是糜芳纯粹的追求。

但细细比较,在他的世界里,“钱”是要大于“权”,大于“女人”的,有钱有权,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出去!”

糜芳的话语更添冷冽。

这下,一干女人们哑然了,殃殃的退出。

屋内的女人则是诚惶诚恐,甚至有一个因为胆怯,吟出一句,“老爷,不可以!”

信息量又大起来了。

“咳咳…”

倒是糜芳,他轻咳一声,一改方才冷冽的语气,从怀中取出七片“小翅膀”。

“今晚,都试试这个。”

糜芳每人分了一片,不多不少正好留下七位妻妾。

当然…糜芳虽是“又菜又爱玩”,但这种女人私密的话题,他还是有些忌讳的。

要不是为了关麟那生意,他绝对拉不下这张老脸!

“咳…”

他再度咳出一声,也不说话了,径直就往门外走去,一干女人望着这“软绵绵的小翅膀”,她们自然能判断出,这是什么。

可…老爷他?

不等这些女人回过神儿来。

“——记得,今晚必须用!”本已经走出房间的糜芳,再度退了回来,语气严肃的补充了这么一句。

他还特别强调了两个字——“必须!”

一时间,这屋里的七个女人,一边望着手中的“小翅膀”,一边就多少有些…有些

——风中凌乱!

荆州,江夏郡。

这一方横跨长江的州郡,派系纵横,暗潮涌动…就宛若是荆州战场的缩影。

其治下县城,更是囊括着魏、蜀、吴三股势力。

其中,江北的西陵、云杜、安陆、竟陵、南新归于刘备。

著名的水陆要道夏口就在其中。

而江北其他县,平春,鄳(meng),轪(dai)归于曹操,由文聘镇守,且曾在这里以水军屡次击退过关羽。

江南诸县,则是昔日周瑜讨黄祖所得,悉数归于孙权。

此刻距离那孙刘交界夏口不远处的鄂县。

皓月当空,“哒哒哒”的马蹄声响彻于此,孙权与鲁肃快马加鞭的赶到了这里,他满面风尘的翻身下马,直闯入营内。

“——程公、程公,孤来迟了。”

孙权口中的程公乃是程普,他跟随孙氏三代,是如今东吴年龄最大的将军,人们都称呼他为程公。

只是,此刻的他哪里还有将军的威仪,整个人躺在床上,只着中衣,头上缠着病帕,形容憔悴,嘴唇干裂。

听到孙权的声音,才艰难的睁开眼,他向前颤抖着伸手。

“主公…”

孙权直扑到程普床前,握住了程普的手,哽咽道:“孤昨日方听闻,此间江夏有叛军,欲叛逃曹魏,程老将军一夫当关杀叛军百人,悉数将尸首投入火中…孤还道程老将军老而弥坚,有廉颇之勇,今日…今日这是怎么了?孤…孤还要与老将军一起平定天下啊!”

程普摇摇头惨笑,“程某素不服老,今日方知…人终究不得不服老矣!”

“孤身边诸君,唯程公最是年长,程公是东吴的定海基石、擎天之柱,孤还欲拨兵卒于程公,让程公做大将军,替孤打下江夏,打到那襄樊!替孤,替东吴破局!”

孙权声泪俱下。

程普却道:“老了,快要走了,打不动了,打不动了!倒是…老臣可以走的安详了,主公身边,内政尤有‘双张’,外政可问鲁子敬、吕子明,这些都是天下良才,定能助主公一扫往昔阴霾,可定中原!老臣…老臣急请主公来,除临终私情难了,欲图一见外,唯有一事,昼夜难安!”

“程公但说无妨,有什么事儿,孤都给你办到。”

程普低声道:“是…是襄樊!”

“襄樊?襄樊怎么了?”

“老臣方才得到准确消息,襄樊的曹纯亡了,曹仁晕厥不醒,曹操尚不及回援,这本是大喜,可那关云长虎视荆襄,若然他得了襄樊,那主公的江夏?岂不是彻底孤悬?此间凶险…凶险万分!”

曹仁晕厥的这条消息,孙权与鲁肃也是来的路上,方才得知。

除了震撼外,还是震撼。

好端端的一个天人将军,一个虎豹骑统领,竟会被刺杀?这…这也太过讽刺了吧?

而…

刺杀的人既不是出自东吴,那必定是荆州…必定是关羽那边。

以此手段谋其襄樊么?

这是一步毒剂,也是一步妙棋!

果然,程普最放心不下的也是这个,他用尽最后的气力张口道:“老臣费劲千辛万苦,方才探明,刺杀曹仁、曹纯的不是人,而是那连弩…那‘黄老邪造’的连弩,而这连弩并非产自交州,乃是制造于江陵城…制造于江陵城郊的一处名唤‘沔水’的山庄!”

这…

——江陵城城郊的一处山庄么?

孙权与鲁肃彼此互视。

他们没有细问程普的情报来源,但他们绝不会质疑程公消息的准确性。

更何况,马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程普的话还在继续。

“此事,主公万不可掉以轻心!”

“老臣以为,此…此‘黄老邪’与那祸乱东吴的‘洪七公’一样,若然不能为主公所用,那主公一定要及早查之,杀之,万不能让他为荆州,为关羽,为刘备所用,此二人不除,我东吴后患无穷!主公切记,切记…”

孙权震惊的说:“孤知道了!”

程普含笑道:“何其怀念当年与文台将军饮马黄河,何其怀念当年与伯符将军饮酒高歌,何其怀念当年…吾…吾与那周公瑾,呵呵…‘与周公瑾交,若饮醇醪,不觉自醉’,只恨不能看到仲谋破局的那天!”

“呵呵…主公勿念程某,倘若真忍不住念及我时,就将好酒抛掷于那烈火中,程某投尸于火数百之众,今日…因果循环,该将程某投身于那火焰之中了,哈哈…哈…”

声音戛然而止。

而随着声音停住,程普的手缓缓滑落,倒在枕上,眼角留下一滴滴可惜的泪珠。

——终他程普一生,依旧没能帮东吴打出去啊!

而此刻孙权痛哭。

——“程公,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