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拾月轻咬下唇,“可是阳阳……”
“我尽量动作轻点儿,你争取小点儿声。”
江拾月:“……”
她是故意的吗?
她是忍不住。
……
陈山河低头吻住江拾月的唇,吞下了她的声音。
其实,他喜欢听她的声音。
江拾月平时里过于独立。
只有情动时,才会糯着声音喊他的名字。
让他觉得那一刻他是她的全部。
但,大院的房子比老家的土坯屋还不隔音,房间又都不大。
这个点儿,嫂子们大都在家,要是听见动静,回头打趣江拾月。
怕最后吃苦受罪的是他。
只是陈山河能消掉江拾月的声音,却没办法让床安静。
家属院里这些家具都是统一配的,已经有些年头,翻个身都会吱吱悠悠的响。
哪怕陈山河刻意放轻动作也还是会有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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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三口洗漱完已经过了饭点儿。
江拾月怒瞪陈山河,“都怪你!”
陈山河心虚地摸摸鼻子,不敢吭声。
还好从老家回来,买来带在路上吃的面包点心还有点儿。
他们这一趟回老家呆的时间长,临走时把家里的蔬果什么都送到了豆豆家。
“中午请你大餐补上。”陈山河哄江拾月。
江拾月轻嗤,“你有钱吗?”
陈山河:“……”
他原本倒是攒了百多块钱,但是回老家时四个大人的火车票花的就差不多。
临走时找战友们借了二百块应急。
回家后大部分用来装饰老屋了。
两个人办婚礼,亲戚街坊们给的礼钱支付完酒菜还剩下一百多块。
陈定国的意思是穷家富路,要给他带上,但他没好意思要。
也就是说,陈山河自己现在负债二百块。
江拾月从口袋里掏出五百块钱在桌面上推给他,“你先拿着去还了借来的钱。”
陈山河习惯性拒绝,“不用,我还有一个月津贴没领,一会儿我去财务领出来。我战友的钱不着急。”他慢慢还上。
自打结婚,时不时就因为江拾月身处负债状态,已经习以为常。
“陈山河,咱们现在是夫妻对不对?”
陈山河点头。
“咱俩既然是夫妻,财产和债务都是共同的。你的钱是我得钱,但是你的债也有我一半。再说,这五百是从赵彩凤那里讹来的,本来就是你的血汗钱。”
陈山河还是摇头,“话是这么说。但是你现在要去上大学,需要花钱的地方多着。我知道学校里给补贴补助,但是给的生活费肯定不那么富裕,你身上有钱想吃什么穿什么自己买,别受难!”
江拾月皱眉,试图组织语言让陈山河接受又不让伤他面子的话。
她想说,她随便赚赚比他一个月都挣得多。
真不用这么省。
思来想去,没找到合适的措辞,放弃,转手把钱推给阳阳,“儿子,这是你下半年的零花钱。”
阳阳:“……”
陈山河:“……”
阳阳抬头看看江拾月又看看陈山河,小大人似的轻叹一声。
陈山河舌尖抵着后槽牙看江拾月,看了会儿,忽然笑了。
语气里三分挫败七分骄傲,“行!吃软饭就吃软饭吧!好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