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窈中途转头看了他一眼，“你妈不护着你？你妈那么厉害。”
这次江迟易不说话了。
秦姿有护着他吗？
有为他谋划，也有为他打算。
只是那些，不只是为他。
所以算是护着他吗？
他觉得不算。
最初的时候，他不知道自己身份的特殊，只是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都是儿子，江宿却怎么都看他不顺眼。
秦姿却是心明镜的，她明白江宿所有的内心波动。
可她没有心疼他，没有安抚他，有的全是埋怨。
埋怨他不够优秀，埋怨他不会讨好。
她说若是他乖一点，听话一点，江宿绝对不会是那个态度对他。
他不懂，就只能拼了命的学乖，拼了命的听话，进而拼了命的讨好。
现在想想都觉得好笑，都觉得当初的自己很傻逼。
车子开到饭店门口停下，两个人都没下车，宁窈从储物盒里拿了烟，“女士烟抽不抽？”
江迟易顺手把自己兜里的烟摸出来，俩人自顾自的点了烟吸了一口，动作同步。
车窗降下，宁窈往外磕了磕烟灰，“所以你后来才变得这么叛逆，比你爸还乱？”
“我不舒服，那就谁都别舒服。”江迟易眯着眼睛吐了口咽气，不知想到了什么，冷笑了一声。
宁窈挑了一下眉头，没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你们家那边接下来什么打算？”
江迟易眯着眼看向远方，“那天江玄清放了狠话，我爸我妈有点被吓到了，不会有什么动作。”
只不过，他转头看宁窈，“方家那边就说不定了，两家生意开始捆绑，若是亲事定不下，隔阂便存在，后续的合作很难推进。”
宁窈点点头，“你这意思，让我赶紧把我和你哥的事儿落实了？”
江迟易勉强一笑，“我没这意思。”
可能终究是有些不甘心，他又问了那些车轱辘话，“其实你要跟我也不错，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就对他那么死心塌地，我哪里比他差？”
想必这就是他昨天晚上喝多了非要闯进屋里问她的问题。
宁窈说，“你挺多地方都不如他。”
江迟易一听眉头就皱起来了，“我就不应该问你，就知道你这张嘴说不出什么我爱听的话。”
等着俩人抽完烟一起下车，进了饭店。
坐下的时候江迟易手机响了，他拿出看了一眼，表情一顿。
宁窈心思通透，“陈莹霜？”
江迟易缓了口气，把电话接了，“莹霜。”
这次没按免提，那边说的宁窈听不到，只能看到江迟易表情平淡，“我已经在外边了。”
那边说了什么，江迟易叹了口气，“你不用这样，我以为上次我已经把话说清楚了，给我们彼此留点脸面不行吗？”
服务员过来拿了菜单。
宁窈自顾自的点了两道菜，菜单还给服务员的时候她跟江迟易说，“你的我也点了，爱不爱吃你都给我凑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