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王守孝供出钱成海的那一刻开始,燕飞梧的两名亲信就尝试着拨打钱成海的电话,然而之前没有人接,到现在则变成关机状态。
他有所警惕?
当然存在这种可能,无论是谁干出类似伤天害理的勾当,都会做贼心虚吧。
王守孝跟钱成海并不相熟,除开自己常去的那家地下赌场外,王守孝猜不到钱成海会在何处。
燕飞梧认真想了想,推测出流金会所、某酒吧这两个钱成海可能出现的地方。于是大家很快商议好行动方案,其中李遇和陈素去赌场,龙迎和梅梳月去酒吧,燕飞梧则去会所。三管齐下,誓要钱成海无处遁形。
“如果你们找到钱成海的话,千万别说是我告诉你们的!”王守孝哭嚷道。
谁也没有搭理他,大家径直走出安全屋。今晚的风有点凉,给暗夜带来浓浓肃杀气息。赌场、酒吧、会所分别在三个不同方向,李遇和陈素先上了一台出租,直奔钱成海控制的地下赌场。
据王守孝交代,此地下赌场隐匿在城市东边某家塑胶厂,这个塑胶厂白天照常生产,晚上则摇身一变,成为赌场老板的聚宝盆。
塑胶厂在工业园,深夜十一点,整个工业园里边静静悄悄,出租车的车灯映照在工业园内部的道路上,显得清冷而孤独。
司机应该知道塑胶厂的秘密,熟练地拐了几个弯之后,车子便停在工厂门口。李遇和陈素下车时,仿佛听见司机的一声嘟囔。
“好好的年轻人干啥不行,偏偏误入歧途迷上了赌博。哎,可惜啊。”
闻言,陈素耸耸肩膀:“看来这儿生意很不错,出租车司机肯定来过很多次。”
即将踏上赌场,李遇忽然心生感慨:“输者长叹息,赢者怨注小。”
陈素补充:“可是当那些赢者加大注码时,又常常会输回去。”
他俩讲的就是赌客心理,正因赌客都乃血肉之躯,谁也不是没感情的机器人,因此常常十赌九输,甚至十赌十输。
塑胶厂里边黑灯瞎火,只有门口的保安室亮着刺眼灯光。若非事先知道,谁能猜出这儿竟然隐藏着一个地下赌场呢?
“干什么的?”保安室窗户打开,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探出半身。
放眼看,保安室除了他之外,还有另两个同样魁梧的男人,他们挤在小小保安室里,多少显得违和。
“随便玩玩。”李遇伸手在空中做了个潇洒数钱的动作。
保安瞟一眼,然后摸了个控制器朝伸缩门一按。很快那伸缩门便朝左侧压缩,李遇和陈素肩并肩,阔步走进塑胶厂。
进去才发现,原来工厂前坪已密密麻麻地停了好多台车,这些车的主人很可能正在里边赌红眼睛,赌完之后,不晓得车是继续归属于原主人,还是抵给赌场。
“来过没?”刚才那五大三粗的保安走出来问。
“这边从来没来过。”李遇沉着应对。如此讲有两点好处,第一表明自己身为赌客曾经出入其他的赌场;第二也能掩盖自己不熟悉情况的窘态。
“跟我走。”保安大手朝前一挥,主动带路。作为赌场,当然要欢迎各种各样的赌客,服务越周到,生意自然越来越旺。
李遇边走边看,工厂内黑灯瞎火,表面上瞧不出任何异常。假若没有这保安,八成还找不到隐藏的赌场。
保安在前,李遇和陈素跟在三米开外的地方,不多时,就到达一个厂房。塑胶厂内有好几个厂房,而保安偏偏在此停下,个中缘由不言而喻。
“就这?”陈素狐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