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落了座,杨旭知道林霜急着看母亲的病情,赶忙说道:“不知岳母的病情如何了,霜儿听到后,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整天以泪洗面,要不先看看岳母?”然后杨旭和林霜齐齐的看着林秀才。
林秀才都是不急不慌,脸上也毫无担忧之色,既然女婿说话了,自己不好说什么,“去吧,就在里屋。”但自身寸步没动,好像没打算一块跟着瞧瞧的意思,杨旭跟着林霜的后面进了里屋,门窗紧闭,一开屋门满屋的中药味实在呛人,中间的床榻上躺着一个瘦弱不堪的女人,一头的杂乱头发都是看不清年龄,林霜身体扑倒在床榻边,“娘,女儿来看你了……”说完呜呜的哭起来,那女人慢慢伸出骨瘦嶙峋的手,仔细的摸着林霜的脸,忽然大声哭叫,“我的霜儿回来了,我的女儿回来……”声音悲炝,好不凄凉。
母女重逢时,杨旭不好上前搭话,打搅她们,支使仆役把窗户打开,那中年的老妪,疑惑的看着杨旭,好似说,你不知道病人不能受风寒,杨旭面色一凝,厉声道:“我让你打开,你耳聋了,以后白天开着窗户,晚上关,这三伏天的,整天窝在空气不流通的环境里,没病也憋出病了。”旁边的林霜也帮腔道:“姑爷说什么,你照办就行了。”
床上的病人也瞧见了杨旭,指着问女儿,:“这位是?”
杨旭赶紧上前答礼,“杨旭给岳母见礼了。”林霜脸色一红,转头扶着母亲。
“不用外道了,你歇着去吧!”林霜的母亲有气无力的说道:“以后好好待我们霜儿,我就谢谢你了。”
“小婿记得了,您老就放心吧!”杨旭超着林霜使了一点眼色,便出门去了,男女授受不亲,即使是岳母的房间也不能多待,林霜跟着走了出来,杨旭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片,就是一般的抗生素,杨旭递给林霜,“这是药待会给你母亲用水服了,试试效果。”林霜对杨旭很是信任,“嗯”的一声转身进屋去。
回到正堂,中间开始摆起一个圆桌周围做了几个人,年纪都不怎么小,几个凉菜开始陆续上桌了,看见杨旭进来,林秀才上前扯住杨旭的手,指着几个站起来几个人介绍道:“这是我们林家的族叔,你应该叫五爷爷,这是三爷爷,这是你三叔……”杨旭也是挨着叫了一遍,众人都是哆嗦的应答。最后林秀才介绍杨旭,“这就是咱们乡宁县的县丞,我的女婿杨旭!”桌上所有的人都拱着手向杨旭致礼,其中那个三爷爷竟然跪下了,“大人好!”“杨大人好!”“……”杨旭哭笑不得,赶紧把跪地的扶起来,“我是您的晚辈,以后别跟我客气啊!”桌上应该几个爷爷辈的做主位,结果大伙都推着杨旭去坐,连林秀才也瞎客气的推,杨旭可是没那么不懂礼数,轮番的请几位长辈结果都不愿上去坐,没办法杨旭把主位空了出来,自己跑到了下首,众人又不同意好歹杨旭把岳父安排在左边第一位,自已坐在右边第一位,虽说也是僭越了规矩,但是没人愿意坐在县丞的上首,官员又爱好右座,左容易想到左迁,那个是贬官,不吉利。既然排座位是左尊,杨旭只得把岳父架在左边供着。
酒宴一片其乐融融的氛围,基本上就是一片夸赞奉承,杨旭一边敬酒还礼,一边自谦不已,尤其是林秀才对自己女婿那是一个劲的马屁直拍,其实林秀才是怕杨旭怪罪他,一开始自己女儿林霜被贼人抓去,肯定身子不洁了,自己又是读书人加上又被亲家退婚,一时面子上挂不住,赶紧跟女儿一刀两断,不料女儿命好,又被一个官看上了,收做二房,这时候林秀才又想和女儿和好,但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自己要主动上门的话,显得多丢人啊!但是无论是婚礼还是接亲自己都没露面,又担心女婿生气,人家官字两张口怎么对付你,你不得受着。幸好这女婿懂事,亲自上门,这事情说出去既有里子又有面子。
酒宴来的早,去的也快,中午时分林霜跟着杨旭就要告辞,林秀才虽然对女儿不冷不热的,但是对女婿决定是关怀备至,一直站在门口送到马车消失为止。
杨旭问林霜母亲身体怎么样了,林霜满脸的愁容,唯一值得庆贺的身体这一个时辰好了很多,一则是杨旭药的问题,二来其实就是林霜母亲对女儿的心病,现在林霜过得很好,二病去其一,加上药自然好了大半,杨旭问林霜那你还愁什么?林霜说,父亲喜欢姨娘,对母亲不管不问的。清官难断家务事,杨旭只能宽慰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