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了杨旭的选择余地就大了许多,经过一天一夜断断续续的输血,苏凌筱的脸色终于恢复了正常,杨旭倚靠在床边闭着眼睛假寐,不是杨旭心疼苏凌筱太甚,一直守在床边。实在是被酷刑折磨的前胸后背都是伤口,怎么睡都疼的不行,只能靠在床头闭着眼休息。一方面也是却是怕苏凌筱万一出现什么意外。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苏凌筱艰难的睁开双眼,睡梦中尽是厄运不止,醒来却看到曾经守护的人静静的待在自己身边,曾经家的温馨亲人环绕的幸福似乎又来到自己身边,看着自己的男人脸上似乎充满了担忧痛苦,苏凌筱心中不忍,想伸手触摸,却发现自己手脚乏力,一动不能动,满身的倦意涌上心头又睡了过去。
等到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杨旭正在握着她的手,正在细声细语的所说着什么?看到她醒来,杨旭又惊又喜,握着的手更紧了,高兴中夹杂着些许的哽咽,“你醒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苏凌筱感觉到自己 的身体有力量了,伸出手摸了摸满是胡渣消瘦的脸盘,轻声说道:“我回来了!”
杨旭的眼泪从眼角滑落,“回来就好,咱们再也不分开了!”
苏凌筱脸上一阵轻松,“大丈夫哭起来不好看,老爷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要作这儿女家的姿态,让人笑话。”
“我真怕你一睡不醒,醒来就好,咱们好比村里的糙老汉臜婆娘,搭配起来才好过日子。”
“你才臜婆娘呢!”说罢,假意吃怒。
杨旭伸手上前抚摸她的脸,苏凌筱手跟着上去攥住他的手,小声的问道:“我肚子的孩子怎么样了?”
杨旭楞了一下,虽然知道她会问起,但是还是一道艰难的问题,“孩子没了!我们没有福气留住他,还好我们都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
苏凌筱侧过身去不去看他,但是颗颗滑落的眼泪,让杨旭心底酸楚不已。
守护在知府衙门口的朱成来报,侯奎押着押着回介休了,赵河问杨旭要不要动手,杨旭挥挥手说道:“让他去吧,暂时还真惹不起他,这仇我记下了。”
还有一件事情,住在平阳的权三想举家搬走,被刘三炮派去的人堵在半道上,要杨旭拿主意,杨旭冷笑了一下,“当初是我心软了,要不然哪有今日的祸患,现在风口浪尖上我不好出面,你们把他除了,全家一个不留。”话到后面,齿间闪着寒意。
一伙人在平阳养了几日伤,见到苏凌筱能行动了,才开始回返,这时候苏凌筱不能露面,杨旭也怕被何崇涣盯上,买了几辆马车悄悄的返回乡宁。
把苏凌筱安置在赵家甸刚建好的宅子里,这宅子占地四十余亩,里外是四进的宅子,比起乡宁县里三进的宅子大了三倍有余,乡间的地不值钱,但是上上下下还是耗费了四千多两,这价格完全可以在北京城里买两套三进的大宅子还有富余。建造的老师傅请的是县里资深的手艺人,砖瓦匠都是县里请的,只有小工和打杂是自己本地的人。耗时二个月,好在人多手快材料齐全,很多工人在建设教堂练就的手艺。杨旭前后来回转了一圈,这宅子光是房间就有五十多间,住下一两百来人不成问题,院墙杨旭原来强调有敌防的功效,所以特意请教了洋教士丹尼斯,西方人在城堡防护方面有着天然的习惯,所以院墙的厚度几乎达到了一米二,高度四米,上面有作战的垛口,方便躲藏和攻击。
由于家里没住人显得空荡荡的,杨旭把赵河的一家三口安排进了二进院子的东厢,赵江的两口子安排在西厢,本来想把赵老汉老两口也安排进来,但是这老两口执拗,死活不肯搬进来,说是在家里守着老宅住着踏实,倒是对杨旭原来的老屋情有独钟,这老屋原来是赵老汉父母的住宅,加上被杨旭好好的一通拾掇,比起老两口现在住的可是好上数倍。
给建房屋的老师傅们一一结清了银两,个个满开眼笑,一方面给县里的县丞大人干活管吃管喝,另一方面县丞大人出手阔绰,正要离去,杨旭忽然想起了什么,话说着手底下几百个团勇住的都是窝棚改建的房屋,夏天还好说,等到冬天四处漏风就不好住人了,干脆在距离自己宅子的三百米处,重新建军营,把原来演武场的窝棚改造成小的住宅区,给几个队官当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