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县衙的后院不如侯家酒楼的装饰豪华,但是毕竟是官衙,隐私不需要避人,杨旭和本县的教谕还有知府的杨师爷陪着何崇涣,至于薛成章和赵河等人则在隔壁屋子陪着府衙来的差役大小笔官。
桌上何崇涣虽然热略,但是很多话当着外人不太好说,杨辜不愧是何崇涣肚里的蛔虫,酒过三巡的功夫和教谕熟悉了之后,拉着他到了隔壁吃茶,教谕也不是傻子当然知道怎么回事,随着杨辜出去了。
何崇涣脸上略微发红,已是酒气扑面,握住杨旭的手说道:“老哥哥苦啊!”
被一个大男人抓住手,杨旭还真的不习惯,几次试着抽出来,没想到何崇涣手劲还真不小,陪着回道:“大人,这话从何说起?”
何崇涣撤回手,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压低声音说道:“老弟不知道,我自小家境一般,读了五年私塾,家中破败,幸好侯家见我是读书种子,极力供给,我才有了今天这副身家,,以前对你不周,完全就是侯家人的主意,老哥哥对你还真是没有一点怨恨之意,这点望老弟明白,原谅老哥哥?”
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不原谅怎么办?杨旭拿起杯子对着何知府笑着说道:“大人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下官诚惶诚恐,一点小小的不快而已,这杯酒之后化为烟云。”
两人碰杯喝完,何崇涣拂着胡须道:“老弟胸怀宽广,飞黄腾达就在不远处啊!”
“谢大人吉言!”
何崇涣开始略显紧蹙,皱着眉头苦着脸说道:“老哥眼见就要年过五旬,任过潞安同知、辽州知府到现在的平阳知府,至今还在从四品的位置上蹉跎,再过两三年,就是提拔也上不去了,老弟你有李总管的关系可否……介绍一下,老哥努力再往上走走!”
杨旭放下酒杯,“这李总管其实是我家大伯的亲朋故旧,这次寄信的时候给你捎点一下名帖不是大事,可是事情成不成下官就无能为力了。”
“认识就成,老哥我也是官场旧人,认识就在第一步,事情好不好还是在于自己的行动不是。”
杨旭见他一心想拉关系,有心说一下,“李总管爱好黄白之物,大人早点准备!”
何崇涣一副我当然知晓的表情和杨旭继续推杯换盏。
第二天辰时八点左右样子,何崇涣就要启程回府,杨旭一竿子人等还需要相送十里,在县衙之时,何崇涣就把名帖和一封信连同一千两银票递给杨旭,杨旭稍稍惊诧,便放入怀里,惊诧在于何崇涣的抠搜,李莲英收钱都是两千两起,这是张伯芳经过多年的交道告诉自己的,两千两以下,银子照收,名帖直接扔到一旁,这就是杨旭为什么第一次去信就捎上两千两的意思。李莲英可是见过了大钱的人,当然有一定的心理底限。
其实不是何崇涣抠搜,平阳是个穷地方,而且大门豪户众多,实在不好盘剥,加上身后的侯家直愣愣的盯着,什么大事小情的何崇涣都得上供钱财,自己一房妻子,三房姨娘,全家三十多口子人,也实在是钱紧,加之自从作官都是在山西转悠压根不知道京师内的行情,所以认为一千两就是大钱了,自己还肉疼呢!
杨旭回到家已是午时过许,张月菀正在堂前看书,这里大门敞开,光线不错,杨旭轻手轻脚的走到旁边,不知道什么书把妻子迷得深陷其中,这是已经脱去了少女的稚嫩,浑身散发少妇的雍容,头发由垂挂变成了发髻盘在头后,上面两个烫金发簪束拢,,阳光从一侧鼻尖开始渲染了一半的侧颜,杨旭笑嘻嘻的上前一把 抱住,张月菀吓得惊声大叫,书本瞬间摔落在地,待看清杨旭之后,一阵乱拳。
“快放我下来,让人看到了什么样子?”此时的礼数却是不允许,杨旭轻轻的放下,张月菀嘴上不喜,但是心中还是挺高兴的,以前都是话本上的情形,不禁有甜蜜之意。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不是还没落衙吗?”
杨旭狡邪一笑,“不是想你了吗?”张月菀脸上一红,啐了一口。